颜郝已经提前“培训”过以彦祖为首的纨绔学前班专职服务小分队。
每当要上课的日子，小分队的“服务员”们就要提前做好许多准备。
巳时前两刻，就有道士打开了颜郝院子开在小巷边的后门，门边竖了个薄薄的石牌子。
上头顶头五个带拼音的大字——幸运签到表。
大字下面依次排开八个大红小圆饼，上面写了一到八的阿拉伯数字。
数字旁边是带下划线的空格，牌子右侧用麻绳挂着一支简易铅笔。
巳时前一刻。
石破天坐着青布棚马车停在了门口。
“幸运签到表？” 他理了理衣袖和纶巾，站在石牌面前念了一翻。
“这红饼上写的是什么？”
不认识阿拉伯数字的文科状元微微偏头，看向旁边迎宾的彦祖。
“这叫阿拉伯数字，师叔祖说是遥远的西方古国发明的数字，比咱们的汉字用起来数数方便。”
彦祖也在颜郝院子里学了数字，人家一问他就顺其自然地答出来。
可话刚出口就反应过来——
艾玛，他这是在状元爷面前班门弄斧了！
怎么办，腿有点软，彦祖觉得自己有些呼吸不畅，这种指教了偶像的感觉，太特么酸爽了~
石破天没什么反应，一如既往地装着逼背着手迈步进去。
问也不问学生们来没来。
一是他心里有数，不说这些武学挑出来的，就是国学那边，贵人家的小贵人都是不按时上学的。
二来，这签到表上正好八个空格，显然是一人未到。
石破天其实怀着一点点阴暗的心理，要是今天学生们不给面子一个不来，不知道颜师会是什么表情？
他进到院子的时候正好颜郝正站在院中间赏花。
看起来云淡风轻半点不着急。
“颜师，人人都有第一次，不必紧张。” 石破天偏偏要口不对心。
颜郝回首淡笑着看了他一下。
“石大人多虑了。”
心里却在想，石状元你也太小看这些纨绔了吧？
或者说小看这些纨绔的家人？
以后来不来是一回事，第一次上课，他们那些爹娘爷奶的看在皇帝的面子上也必须把他们从被窝里踹起来送过来上课。
而且一个学生都没有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郝哥儿！”
清脆的一声，一如往常远远地就穿透力十足地飘了进来。
颜郝朝石破天眨眨眼。
“呀，今日头筹，果然是被小王爷拔得。”
郑琰穿了一身簇新的锦袍，他可是为了今天郝哥儿第一次当老师费尽了心思。
心想他必须要穿得鲜亮贵气一点，才不会给郝哥儿丢脸。
这身是央着他母妃着十个巧手绣娘连日赶出来的。
若是让颜郝知道，他肯定会莫名其妙，你穿得漂亮跟我的脸有什么关系？
“琰哥哥，怎么直接进来了？”
颜郝在人前决定还是要给郑琰面子，而且叫过几回之后就一回生二回熟，反正皇帝也那么叫了，小王爷这么叫起来也不那么别扭。
“门口的签到表看到了么？”
他迎上去，无视了郑琰孔雀似的展开双臂展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