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才发觉，整首歌的时间她都在出神。或者是……沉浸？

    然而听着他这么自恋的询问，黎若白怎么会附和？

    “……”

    黎若白先是低头深呼吸，然后笑出来：“你这的确就是调戏了吧？”

    韩勠一愣：“《普通朋友》嘛。”

    黎若白摆弄葫芦丝没说话。歌名是《普通朋友》，歌词好像是正相反。不想做普通朋友的意思。

    而且前面居然还有铺垫，说是为了庆祝大家成为朋友而唱。

    搞得好像小学生传纸条似的那种感觉。

    大眼睛瞟了他一眼，突然疑惑：“看什么呢？”

    因为韩勠仰头看天看了好一阵了。

    “没有。”

    韩勠平静开口：“我在想女神迷恋的眼神一眨不眨看着我，好像还鼓励直接告白不要那么含蓄，这简直是男神的待遇会不会突然遭雷劈我在观测。”

    “嗯。”

    黎若白拨弄着草。许久之后抬头开口：“你不说话的时候，真的很接近男神。”

    韩勠惊愕：“只是……接近吗？”

    “只差一点点。”黎若白拇指食指捻在一起。

    韩勠沉默片刻，点头开口：“足够了。做人要知足。”

    黎若白咂咂嘴要说话，突然摩挲肩膀，打个冷颤。

    韩勠看了一眼，将外套拿下来披在黎若白身上。

    “谢谢。”黎若白语气轻柔。

    韩勠起身：“真想谢谢的话，以后不要给我披衣服类似暖男举动的机会。印象中不是一次两次的，万一友情变质了怎么办？到时候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

    “你在乎朋友多过别的关系？”黎若白拽着他手臂站起。

    韩勠开口：“朋友也许能做一辈子。其他关系如果没血缘的话，走到最后的不多。”

    黎若白皱眉：“太绝对了吧？幸福美满的例子好多好多。你从哪得出这样的结论？做过调查吗？”

    韩勠点头：“那么我有没有中二的自由呢？”

    “嗯。”

    黎若白朝前走：“你有。你可以一直保持下去。”

    韩勠也跟着一起。只是对话伴随两人渐行渐远的脚步，也似乎伴随夕阳而落入渐渐黑的天，洱海边。

    ——

    “你觉得是不是有点二十年前回到校园的感觉。追女生都是弹吉他唱歌。”

    “二十年前我就不知道了。现在追女生不是弹吉他唱歌了？”

    “我不知道啊。我也从来没追过女生。”

    “是吗……这么巧我也没被男生追过。”

    “那，要不我们……”

    “……我们什么？”

    “我们……各自去找人追或被追一下，然后以普通朋友的身份交流心得你看怎么样？”

    “呵。”

    “笑什么意思？就是答应了？”

    “好，我找到通知你。”

    “嗯，一言为定……喂你怎么这么暴力呢？吉他新买的你砸坏了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