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王熙凤,自从贾家倒了之后,她就和巧姐随哥哥王仁回了金陵,初时,王仁还不错,后来慢慢的随着王家败落,就开始嫌弃起妹妹起来,想方设法的把巧姐儿卖了,让凤姐嫁人,凤姐知道哥哥没安好心,也不同意。
之后就带着巧姐儿出来住了,寡妇门前是非多,虽有个平儿帮衬着,但满屋子女流,只能靠着一点女红手艺挣点辛苦钱。
还是凤姐嘴巧,哄的一户大户人家的欢喜,同旁人做一点小生意,近日探听到贾蓉任织造的事情,才赶了过来。
莫说是赵成家的,就是昭琴见了她,也很是惊讶。
让丫头香娥递了汤婆子给她,“您怎么在这儿?”
名义上凤姐已经和贾家没有关系了,但巧姐儿毕竟是贾家的姑娘,正是待嫁的年纪,昭琴也知道是这个道理。
凤姐以前是何等的气派,头上戴的身上穿的那都是府里最好的,一直是威风凛凛的,除了贾母和王夫人,她还没有把水放在眼里过。现在一身靛蓝色的宽袄,袖口处还打了补丁,一看就过的不太好。
“不知道萱哥儿如何?”凤姐也有几分忐忑。
她是绝对没想到全家倾覆后,贾蓉还能做官做这么大,当时她以为贾蓉都是秋后的蚂蚱了,现在求到贾蓉门下,她还有些羞赧。
所以先以萱哥儿打头来,昭琴笑道:“她很好,现在和我家铭哥儿一起读书。”
“这就好。”凤姐说完,这才体会到刘姥姥当初的心情,人打秋风其实也是把脸皮放在地上给别人踩。可不是每个人都放的下自尊的,尤其是面对昭琴的时候。
当初有她在管理贾家的时候,胡氏不过是个年轻的媳妇子,只能跟在尤氏后面多走一步都不成。现在却成了官夫人,这种态度很是微妙了。
昭琴笑道:“您现在住哪儿?巧姐儿可还好?”
“巧姐正在家里做针线,这些年我们母女就靠那个过活了,可怜冬日生了冻疮,我原是出来替她买冻疮膏的,看到你家的下人了,这才寻到这里。没想到蓉哥现在过的这样好了。”凤姐万分感叹。
心中也道,金陵织造,原就是金陵一霸,现在她有了这个依仗,想必生意就有胜算了。
“不过是为朝廷尽忠罢了,家里原先出了那样的事情,我们心里也苦啊。”
凤姐干笑两声。
昭琴同她也没什么话好说的,这凤姐以前放高利贷,还每次收钱害命,这样的人她不想长久来往,万一被缠上了才麻烦。
她让香娥拿了二十两银子来,遂笑道:“给巧姐多制点衣裳穿吧,冬日冷,别冻着孩子。”
这么点钱凤姐肯定是不满意的,她可曾经是她的婶子,就这么点钱打发了,巧姐还姓贾呢?
昭琴看她久久不接,又和香娥道:“你替王太太雇一顶轿子送她回去。现在年节下,她们孤儿寡母的怕是置办年货也不容易,我们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可不能让亲戚空手回去。”
凤姐刚要柳眉一竖,想问这胡氏是不是把自己当作打秋风的亲戚,可一想她现在的地位,却不敢多说,嘴上推辞。
“您就拿下吧,我也不是单单给您,还有巧姐呢?”
无奈,凤姐只好拿了东西离开,当她大包小包的回到家时,巧姐已经做好了饭,咸菜丝里微不可闻的看到一点肉臊,这对她们来说已经是极好的了。凤姐和别人合着伙做点小生意,也只能勉强支付租房的花销,但比之前没屋子住,只能在破庙里歇脚是好太多了。
平儿开了门,看到轿夫从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