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家少爷才刚升了官,入了皇上的眼,喜得施大人赏了下人们三个月的月钱,下人们自然欢喜。哪家的下人不希望有个宽厚的主家?若是主家除了待人宽厚外,还是个蒸蒸日上的人家,那真是一般人求也求不来的福气。
过了一阵,大厅中的宾客渐渐散去,唯有一家的马车,仍然停在施家的门前。
一名家生子朝着那马车的方向努了努嘴:“那不是宁远伯府的马车么?怎么,宁远伯竟还没有离开?”
“八成是看上咱们家少爷了。毕竟,宁远伯府如今有两个小姐仍待字闺中,尚未说亲呢。”说话之人显然是府中积年的老人了,他不止对施家的情况颇为了解,与府上有交集的人家是什么情况,他也能说出些道道来。
“这怎么可能?宁远伯府的人不是向来瞧不起咱们少爷么?”那家生子瞪圆了眼:“虽说咱们少爷人品模样都是顶好的,才干更是不消多说,可到底不是从夫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宁远伯府的人一直瞧不上少爷的出身……”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少爷为皇上破了案子,追回了积年的欠款,年纪轻轻便已升至大理寺少卿之位,一切自然不同了。”顿了顿,又道:“别看宁远伯府如今瞧着风光,下一辈的男丁却没一个成器的,待宁远伯退下来,伯府会是个什么光景,可不好说。宁远伯府的两位嫡小姐迟迟没有定下亲事,不就是因为宁远伯和伯夫人想为家里寻两门可靠的姻亲?”
家生子摇了摇头:“从前看不上咱们少爷,如今,眼见着少爷出息了,又巴巴儿的贴上来,咱们府上怎么可能与这样儿的人家结亲?”
“好了,主子的事,可不是咱们这些下人能够揣度的,谨言慎行。”话虽如此说,但此人对于家生子的话,未必不赞同,只是不好明说罢了。
“刚刚屋里传来消息,宁远伯已经告辞了。咱们赶紧去瞧瞧,底下那些小子们做事够不够利索,万不能让他们在客人面前失礼。虽说宁远伯府的下人曾对少爷出言不逊,但咱们可不能跟宁远伯府的人学,咱们是有规矩的人家。”
送走府上最后一位客人后施大人脸上的笑容垮了下来:“这些人啊……从前怀瑾的好处,他们看不见,就是当初怀瑾被皇上钦点为状元,他们也只道是皇上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故意为之。如今怀瑾升了官,他们的脸色竟变得这样快,真是不知让人说什么好。”
施夫人道:“世人自来都是跟红顶白的,如今这样,实在不足为奇,老爷也要放宽心才好。这样的事,日后只会更多。”
“最近,不少人都与我提及怀瑾的婚事……”
“怀瑾的婚事自有父亲操心,若再有人与老爷提,老爷只管推了就是。”施夫人柳眉一挑,明艳的脸庞上显出几分凌厉的气势来:“怀瑾是父亲一手带大的,父亲对怀瑾一向看重,我们可做不得父亲的主。”
“怀瑾和振鹭都到了该说亲事的年纪,这些日子,夫人怕是会收到不少帖子。振鹭倒还罢了,若是有人与夫人提及怀瑾的亲事……”
“那我就更不敢应下了。怀瑾毕竟不是我生的,我总该避嫌才是。”
施大人想了想,也放下心来,一时又叹气道:“可惜不能给怀瑾一个嫡子名分,为着这外室子的名头,怀瑾在外头可没少听风言风语……”
施夫人忍无可忍:“我倒是愿意把怀瑾记在名下,只是怀瑾不愿。我看在这件事上,怀瑾可比老爷豁达得多。既然怀瑾自己都不在意,老爷也别庸人自扰了。”
说真的,要不是知道施怀瑾身份特殊,施夫人早一巴掌招呼到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