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都要讲究证据,这是贵妃娘娘曾教过我们的。”
这话太子说得有几分讽刺。
当初,皇太孙夭折的时候,梁贵妃身边儿的宫人可是被查出与此事有关联的,只是,崇德帝太过信任梁贵妃,且太子和太子妃也没有切实的证据能够证明那名宫人的行为是梁贵妃指使的,这才让梁贵妃蒙混过关。
这一次,还没证实太子妃身边儿的宫女参与了这件事,梁贵妃就想给太子妃定罪,未免也太过可笑。退一步说,即便证实了太子妃身边儿的宫女确实参与到了这件事中,依照梁贵妃当年的逻辑来看,也不能证明此事一定与太子妃有什么关系。
自打中宫皇后薨逝,后宫就完全是梁贵妃的天下,即便是太子妃的势力,比起梁贵妃来也多有不及之处。难不成太子妃还能够在梁贵妃的眼皮子底下谋害她的亲儿子而不被发现?
“有人说看到太子妃身边的宫女与那罪魁祸首一直有往来,怎么,太子妃还不打算承认吗?太子这是打算包庇太子妃?”梁贵妃冷哼一声:“照本宫看来,就该把太子妃身边的那名宫女抓起来审问一番,一切自然也就水落石出了,皇上说呢?”
说到最后,梁贵妃征询地看向了崇德帝。只要她开了口,崇德帝一般而言不会拒绝。
“还什么都不确定呢,贵妃娘娘就要把我的贴身宫人抓起来,未免也太心急了些吧,莫不是打算屈打成招?”太子妃摇了摇头:“有了茯苓的前车之鉴,我可不敢把人交到贵妃娘娘的手上。否则,我的丫头在屈打成招后,指不定就要畏罪自尽了。”
梁贵妃虽然在后宫地位尊崇,但说到底,还不是皇后。平日里无事时,太子与太子妃会给她行半礼,以示尊敬,然而现在,梁贵妃准备给太子妃难堪的时候,太子妃无需处处忍让,梁贵妃从名义上来说毕竟不是他们的正经长辈。而崇德帝,哪怕他再偏袒梁贵妃,也不可能要求太子与太子妃在任何情况下都无条件的退让。
提及茯苓的名字,梁贵妃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茯苓正是当初那个被证实协助外贼夹带天花痂子进宫的人,还没来得及查出她身后的主使是谁,她就“畏罪自尽”了。
在这件事之后,太子一脉与梁贵妃的关系便一直有些紧张,虽碍于崇德帝,表面上还维持着对梁贵妃的恭敬,可实际如何,彼此心知肚明。
“若是你没有心虚,为何不敢让你的宫女受审?”
“说得太好了,当年,贵妃娘娘若是不心虚,为何不敢让我和太子来审一审茯苓?现在,贵妃娘娘若是不心虚,为何急于为我和太子定罪?贵妃娘娘关心的,究竟是害了六皇弟的人不能伏法,还是不能凭借此事扳倒我与太子?六皇弟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贵妃娘娘敢发誓,您所做的一切都无愧于心,当得起‘慈母’二字?”
崇德帝听到太子妃的话,脸色也有些不好看:“梁贵妃毕竟是你和太子的长辈,你们就是这样跟长辈说话的?”
“父皇,像梁贵妃这样不问青红皂白,便要将罪名往臣媳身上推的长辈,臣媳可不敢认。”太子妃面上虽笑意盈盈,可眼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在别的事情上,臣媳可以处处尊重梁贵妃,唯独在这件事情上,臣媳无法信任梁贵妃。臣媳没法把自己的命交到她的手上!”
“那么,你想怎么样?”
“还请贵妃娘娘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