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道理的说,他这样的不该出现在高中,安听然小学时候就觉得王杰希比别人大好几岁,后来还变本加厉,和同龄人快要不在一个次元,对付学校里的半大小子,简直是降维打击。
然而王杰希打发臭小子简单,搞定自己有点难。
安听然随口提的那两句让他隐约意识到,插手这种事不很妥当。那男孩也没干什么,人家规规矩矩的说话,客客气气的邀约,跟他完全没关系的事,他跑过去横插一手,只有徒增尴尬和煽风点火的效果,没事找茬似的,手伸太长了点。
没他掺和,安听然自己也能把事解决了,她应该挺习惯类似场合,这一次是让他正巧撞上了,他没看到的时候不知遇过多少次,真有应付不了的情况,以那娇生惯养的性子,扭头就回家告状了,绝不吃亏。
等等,他没看到的时候……
王杰希忽然有点不爽,安听然平时在学校里都跟什么人干了些什么,他竟然不太知道。
正想着,班上同学一屁股坐到旁边,幸灾乐祸的问:“听说二班那谁想追我们校花妹妹,被你狠削了一顿?”
校花是什么玩意儿?妹妹又是打哪儿来的?王杰希矢口否认:“没有。”
“懂——我家要有那么个妹妹,绝不能随便让人拐走了。”那同学自顾自的遥想了一下,啧啧两声绕到了正题上,歪头凑过去给王杰希报了个人名,“……他问你,想当你‘妹夫’,给过不?”
王杰希睨他一眼,“让他自己来跟我说。”
同学被他那一眼看得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体,撇着嘴小声嘚吧:“谁敢啊我的爷……”
……好像有哪儿不对?
王杰希没再理旁人,抱臂靠上椅背把话咂摸了一遍,冷静且准确的揪出了不对之处——该是“让他自己跟安听然说”吧?——这习惯性乱伸手的毛病怎么回事?
不过情况还是和上次不一样,都问到他跟前了,和他就不是没关系了。王杰希觉得挺有道理、正是如此,并且打定主意:这以后安听然这摊事都她自己看着办,他懒得管了。
托人探路的男孩乙,一时之间没敢来找王杰希说,还在磨磨唧唧的犹豫着,结果王杰希率先主动找到了他,又给人狠削一顿。一天之内连削了俩,这下都知道厉害了,胆儿不够肥的一时半会儿是不敢往上凑了。
学生有自己独特的交际圈子,这事没多久就传到了安听然耳朵里,她完全是当成“呱呱王逞凶事迹之n”来听,其他甲乙丙丁通通忽略,没心没肺的还挺乐呵。
转脸俩月过去,放了寒假。
安听然她妈年底的时候回来了一趟,待了两天走了。她妈干地质的,从安听然小时候就天南地北的跑,从小到大都是聚少离多,母女之间感情倒是没受什么影响,安听然没事就想她妈,多少年了总也无法习惯。
年前安听然她爸就开始收拾行李,公平公道的宣布:“去年我是陪你过的年,今年我得去陪你妈了。”
安听然把脸拉得八丈长,“您这陪来陪去的,还挺忙叨,那我妈什么时候陪陪我啊?”
“还没陪你啊,上次回来尽跟你腻一块了,我都没蹭着点边。”她爸控诉。
“都没腻热乎就又走啦!”安听然委屈,“我妈不在,您也要走,大过年的撂下我跑了,您也别给我送姥姥家了,三十晚上我自个儿就着春晚喝点稀粥就得了,对门要是来拜年,我还能声情并茂的表演一个小白菜儿……”
她爸正听得好玩,话音突然哽住了,连忙回头一看,“哟,自个儿把自个儿说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