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加掩饰地杀意,“阴魂不散的小杂种,我倒真想让父王听听你方才的那番言论。”
“吉尔伽美什,”安米巴格拉西直接叫破对方的真名,“看在我们千年后重逢的份上,你打算这一次经历怎样的死法?我给你选择权。”
“哼,真是大言不惭。”被叫破了真名的吉尔伽美什也并没有因此动怒,他亦以凉凉的口吻回敬道,“便是由你自由发挥你也奈何不了本王——怎么,那么多次的碰壁还没教会你最基本的教训么?”
他看了她几眼,嘲笑道:“居然是berserker,还真是与你般配的职介——没脑子的疯狗。”
“疯狗?可笑。吉尔伽美什,几年不见,你还真是变本加厉地不知礼节。”
间桐雁夜都为他们之间浓郁的火|药味捏了把汗。
按照他们现在的气氛,下一秒开打他都不意外。
但是,安米巴格拉西说完这句话后,archer的表情变了。
“‘几年不见’?”吉尔伽美什玩味地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音,目光落地在了安米巴格拉西身上的盔甲。
与其说是漆黑的盔甲中偶尔有银光点缀,倒不如说是原本银色的盔甲沾染上了浓厚的漆黑污渍。
“安米巴格拉西。”这是这次重逢之后他第一次叫出她的全名,“你的记忆该不会还停留在幼时称呼你为‘王姐’的时光吧?”
“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关系。”安米巴格拉西非常爽快地承认了自己缺失了部分的记忆,“对我而言,现在的你虽然没有你曾经的那般惺惺作态,但照样是我杀之欲快的对象。”
她那王弟幼时,一副看起来乖巧听话的模样,世人都认为他善良谦逊,是一位合格的王储,他必然会爱民如子,就连卢伽尔班达都被他糊弄了过去,对她说“你多跟你弟弟学学”。
只有安米巴格拉西能够看出,那一切不过都是吉尔伽美什的伪装。
他是一个技巧高明的骗子,仗着一副稚嫩的皮囊妄想瞒天过海。
说什么爱民如子,只是他那副样子,更能骗得众人的喜爱罢了。
安米巴格拉西谋逆失败后,在乌鲁克被乌尔卢伽尔关押了半年,就送到基什作为上贡的礼物了。
当时基什强乌鲁克弱,王权还在基什,当时的基什王虽有一堆侍妾,却并无王后,她便作为和亲公主远嫁。
她当然懂得父王的苦心,若是停留在乌鲁克,她总有一天会被宁孙女神杀死,但若是远嫁到基什,宁孙的手还没那么长。
她花了几年笼络了基什王伊塔萨杜姆,在获得了足够的权柄后,扶持了伊塔萨杜姆的小儿子阿伽上位,政权却被她抓在了手心。
在那漫长的十多年的时光中,她不曾放弃打探乌鲁克的消息。
所以在吉尔伽美什登基后颁布了“初|夜|权”这么匪夷所思的命令,只有安米巴格拉西知道,这不过是那个小兔崽子露出了自己狰狞的内在。
间桐雁夜有句话说的很对,对于已经拥有的东西,人们总是会肆意挥霍。
远坂时臣对远坂葵是这样,吉尔伽美什对乌鲁克也是如此。
“现在的我能不能杀死你——”安米巴格拉西抬起眼,脸上露出了血腥的狞笑,“——你亲自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最后的那句话,如同是情人间的呢喃细语。
她能够听见,自己血液燃烧沸腾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