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放在这个婴儿的颈部,只要轻轻一捏,她这位弟弟就足以在无声无息中逝去——也许她会因此得到父王的厌恶,但那个时候,她已经是父王唯一的孩子了。
可是安米巴格拉西没有动手。
她凝视着那张幼小的脸,陷入沉睡的面容是那么的平静,她别过脸,对自己的心腹下达了命令:“找一个悬崖,把他丢下去。”
他既然是神明赐予的“天之楔”,想必就有能活下去的手段。
果不其然,他被一只老鹰救了上来,还被送回到了王宫。
那个时候,安米巴格拉西没能杀死他,之后的十多年时光中,层出不穷的暗杀也没能了结他的生命。
她侧过脸,打量着他。
吉尔伽美什长得帅这件事她一直都知道,她这个弟弟让她最满意的,就是这张脸。
他自从成年后,身上的傲慢就再也未曾加以掩饰——小时候的吉尔伽美什虽然看起来非常礼貌,可安米巴格拉西知道他不过是将傲慢深藏于心。
小时候的吉尔伽美什就算是笑着,也可能暗藏着没说出口的算计,哪像现在的他这么“清澈见底”——好吧,安米巴格拉西必须承认,比起小时候的这个成人版会更合她的心意,可能就是好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百分之一那么多吧。
“怎么?多年不见,你是被本王的容貌勾了魂么?”
“你做梦还差不多。”安米巴格拉西回答的不假思索。
她回答完才有点恍然,在谈到容貌的时候她的回答会不像别的话题那么争锋相对,可能会说“你是在向我暗示要当我王夫么?”或者说“除了容貌你可没什么我看得上眼的地方”。
“哼,看来berserker的职介还是给了你带来不少影响。”显然吉尔伽美什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你的记忆,回想到哪个地方了?”
“我刚抓到恩奇都,要你投降那里。”安米巴格拉西满意地看着吉尔伽美什的嘴角抽了一下。
两国交战之中,战书也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
第一次是基什对乌鲁克的挑衅,乌鲁克回绝了基什要求上贡劳动力的条件,于是大战开始。
在回绝的那封信上,信使是比尔胡图拉,他带来的口信让安米巴格拉西气了个半死。
比尔胡图拉嘲讽她没有吉尔伽美什的容貌俊朗,嘲讽她没有吉尔伽美什的无数来自神明的庇护,嘲讽在她治理的国家下乌烟瘴气(实际上这只是欲加之罪),嘲讽基什竟然女子为王,嘲讽她是乌鲁克的叛徒,说他们伟大的乌鲁克绝对不会向基什屈膝。
再加上比尔胡图拉还是她曾经的未婚夫,却在关键时刻倒戈使得她谋逆失败……听着比尔胡图拉慷慨激昂的陈词,安米巴格拉西只是一脸冷漠:“哦。”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于是她反手就下令把他痛打一顿,打的他生活不能自理,然后留了他一条狗命让他滚回乌鲁克复命去了。
第二次是基什打败了乌鲁克,恩奇都也被她亲自抓来当了俘虏的时候。
她给吉尔伽美什发了口信,劝他早日投降,最好退位来给她道歉,否则她就保证会让恩奇都贞|操不保。
从她在乌鲁克留下的密探传来的消息,吉尔伽美什自从与恩奇都相识后就进场共同出入,与他分享王座与他共享一切,在他们的时代,同|性之间的结|合远比异性之间还要高尚,恩奇都既然是和夏哈特一张脸,那恩奇都毫无疑问也是个美人。
她派去的那个传口信的使者也是奄奄一息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