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和你可不同。向圣杯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许愿?可笑!”
他几乎是把这次其它的英灵都骂了进去。
“将自己的愿望寄托在外物的愚蠢,在本王看来,所谓英灵也不过如此。人类总是无休无止地抱有贪念,妄想染指不属于自己的宝物。”
“恩奇都是本王的挚友。”他宣称着如同世界法则一样同等的事实,“确实,在本王刚失去他的时候我也许会做出许愿……”
他难得这般通情达理地承认自己的不足:“……可如今,本王绝不会以此来玷污他的荣光。”
属于英灵恩奇都的光辉。
他像是在谆谆教导着学生的老师一样开口提问:“你们认为,对世间万物,最平等的东西为何物?”
安米巴格拉西笑了。
她鲜少在吉尔伽美什面前露出这么不带任何攻击性的笑容,一时间场面平静地像是在喝下午茶,而非原先的鸿门宴。
吉尔伽美什很快就给出了答案,自问自答从来都是这位王的癖好。
“是死亡。”
“普通的人类,所谓的英雄,至高的神明,都无法逃离死亡。”
神明就算是号称不老不死,直到今日也早就消失了。
在座的四位英灵,在生前无一不是王者。
他们创下伟业,可最终都难逃一死。
号称常胜不败的亚瑟王,征服大陆的亚历山大大帝,来自公元前的两位王,到最终都迎来了自己的结局。
哪怕是圣杯所为他们带来的“第二人生”,他们也早就不如生前那般,能够创造历史。
安米巴格拉西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说真的,哪怕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死去的。
但要她说,人之所以会不朽,是在于死亡。
无穷无尽的生命总是会带来腐朽,正因为死亡是那般的一视同仁,英灵的荣光会被记载,就是因为他们记录下的光辉伟大到足以超越死亡。
她率先举起了酒杯:“敬我们自己的死亡。”
剩下的三位王也举起了自己的酒杯。
哪怕是吉尔伽美什,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们来自不同的时代,出身于不同的国家,心怀各异的王道,怀揣心中的愿望,因为一场圣杯战争而齐聚于此。
他们各抒己见,一股劲地抨击对方,却在死亡的看法上难得地达成了一致的和解。
“今日的王之宴,还真是让人尽兴——假如最后没有这样的小插曲就更好了。”rider笑着,他的目光望向了一旁突然出现的人影们,“本来还想谈论一下王道,看来只能讨论最后一个问题了。”
安米巴格拉西翻了个白眼:“等先解决archer的master给我们带来的余兴小节目再提也不迟。”
她瞥了眼一旁因为这么多assassin的出现而气的面容紧绷的archer,毫不客气地火上添油:“真没想到你居然会配合这样演出一副戏码……怎么,吉尔伽美什?我记得你前不久还嘲笑我的master来着?”
远坂时臣真的是糟糕透了。
对于一位王而言,对master最起码的要求就是在于尊重。
并不仅仅是对自己的尊重,更是对“王”这个身份的尊重。
圣杯战争确实可以使用某些小手段,宴会上偷袭这种事安米巴格拉西也不是没做过,但绝不是在他们互相之间保持了对对方尊敬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