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个小杂种还值得我怨恨?痴心妄想。”
她当然讨厌他,但远远不及怨恨的程度。
就算说是要杀死他,但一想到他们的血脉相连,她还是没下狠手。
如果吉尔伽美什优秀到她服气就算了,但他偏偏没那般在意王位,也不像她甘愿为乌鲁克献上生命,对上神明又是那么一个傲慢的态度。
“我以为这么浅显的事实,你在我死去的时刻便足以猜到。”
……她死去的时刻?
吉尔伽美什默不作声地看着她走出了教会的大门,恍惚之中耳畔又听到了波涛汹涌的水声。
巨浪拍打着翻滚着,他听见她漫长的咏唱,他听到兵戈相击的声响。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冷静得讽刺:“安米巴格拉西,你还有什么愿望?看你奄奄一息的份上,本王赐予你这个荣幸。”
她的声音在风中呼啸,断断续续,她说:“我想要——”
他听着她的回答,笑出了声。
对于幼时的记忆他已经不记得多少了,但是对这位王姐,他一向印象深刻。
小的时候,他以安米巴格拉西为目标。
他毕竟是年龄更小的王储,就算借着神明的名号,可是市井上对于安米巴格拉西的赞扬不曾少过,就连是卢伽尔班达,实际上也更爱偏爱女儿。
吉尔伽美什是卢伽尔班达向神明的妥协,是卢伽尔班达钟意的继承人,可那为王唯独对父子之情微乎其微。
安米巴格拉西是他幼时的向往。
就连那层出不穷的暗杀,也都让他不免为这位王姐居然会忌惮和嫉妒他而感到欣喜。
这份诡异的向往,他以为他早就忘记了。
从回忆中醒来的吉尔伽美什看着徐徐合上的大门,他盯着门缝之间透出的那一丝光,自言自语道:“看来已经想起来了么……那个杂种。”
听起来像是一声叹息。
*
如果不是这几天的频繁出事让冬木市民鲜少在夜晚出门,哪怕是有机车轰鸣声的指引,安米巴格拉西也没法这么简单地堵住saber。
她是在一条公路上寻到了saber的身影,那个时候saber骑着摩托,她的master坐在后座上,抱住了saber的腰间。
居然在兜风,这可真是会享受。
安米巴格拉西站在公路旁,大大方方地朝她们挥了挥手,果不其然原本开过头的saber还是掉了个头转了回来,她摘下了自己的头盔,尽管还是保持了应有的警惕,却难得地是在微笑着的:“有什么事么,berserker?”
“找你可不容易。我原本先去了趟爱因兹贝伦的城堡却是扑了个空。”安米巴格拉西欣赏地打量着saber的穿着,“这身很适合你,阿尔,看起来非常帅气。”
让她这个颜控真的是心动地不得了。
saber轻咳了一声,有点不太习惯这么直白的称赞:“嗯感谢你的赞美,berserker。”
saber顺着berserker的目光看着爱丽斯菲尔,瞬间恍然:“你如果有什么事情想要告诉我,我觉得没有避开爱丽的必要。”
安米巴格拉西耸了耸肩,倒是没有强求:“也许我不过是多此一举了,以你的对魔力来看完全不必担心。”
以saber的对魔力,如果尽力抵抗,想必至少需要两道令咒吧。
更何况,saber的这位master,在她看来也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