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我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像探照灯一样穿过了我的身体,试图看穿我的内心。
我看见他慢慢的将剪刀手从背后拿了出来,扭了扭手腕,慢慢抬起手,折刀上的寒光跟着闪了闪。
这五把折刀最后停留在我右边的脸颊上,来回摩擦。
不得不说,他抬手的姿势非常优雅高贵。
当然,欣赏他教科书般高贵优美的姿势的前提是,我不能是那个很可能在下一秒就被他一刀砍死的那个人。
他用刀背摩擦我脸颊的力度并不算大,我想对他来说,这力度或许就跟轻抚一样。但我只觉得他只要在用一点力气,我脸上的肉都得被他刮下来。
他看着我,极具侵略性的目光像是一道枷锁,迫使我不得不看着他的眼睛。
“叫我的名字,小白兔。”
“……jack?”我听见空气中我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我想,当他将剪刀手放在我脸上的那一刻,之前的那些侥幸心理全部都不攻自破。
其实根本不需要我做任何的自我反驳,现实会教我做人。
“对,记住这个名字。从现在开始,你的心脏只能为我跳动。我现在要去处理一点小事,你乖乖待在这里,不要逃跑,好吗?”
我感觉到他的剪刀手从我的脸颊开始向下滑,一直滑到我的颈部,停住。
威胁。
又是威胁。
就算他语气在怎么温和我也不能忽略这是个威胁。
可我不得不屈服。
“我不会……不会逃跑的。”
生理习惯让我不由自主的咽了一下口水,颈部咽喉的微动让我更加清晰的感觉到折刀的锋利,我想,即便是刀背也能割破我的喉咙。
疼痛让我的恐惧重新归来,但好在我还保有理智。
他现在应该是打算将我放在这里去追刚刚破译密码机的人。
他不想让我逃跑又不能带着我去追人,因此才威胁我让我在这里等他回来。
“我会……一直在这里。”我迅速做出承诺,只希望他能赶快离开这里。
他满意的收回手,站在原地,身体一点一点消失。
在这过程中,他一直注视着我的眼睛,为了博取他的信任让他放心的离开,我不得不装出一副真诚的模样与他对视,直到他完全消失在虚空中。
“如果你骗我的话,我不会再对你仁慈。虽然有腿的小白兔更可爱,但我讨厌它整天活蹦乱跳只是为了逃离我。”
教堂里,我已经不能看见他的身体的,我只能听到这道威胁的声音越来越远。
教堂里很安静,我甚至能听见风声和外面很远处的乌鸦叫声。
我偏过头看着密码机发出声音的那个方向——那个他离开的方向,在我所能看到的画面中,他一直都不曾出现。
但我能肯定的是,他还没有离开这里,我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我的脸上,就像之前在大厅等待晚餐一样。
他的注视对我来说是有重量的,我能感觉得到。
突然,身上一轻。
他走了……
他走了!
我该怎么评价他?
他难道真的相信我会一直坐在这里乖乖等他回来吗?
我不知道他是怎样看待这个问题的,但问题的答案对我来说很难。
究竟是坐在这里等他回来放弃逃跑留下一线生机?还是不管不顾离开这里赶紧去破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