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天气太反常。雾气通常都是在大雨快要结束的时候才会产生的,但这里的浓雾经久不散,雨水的到来反而让它变得越来越浓稠。
剪刀手抓着我的手腕死盯着我,一股冰凉压迫的气流瞬间将我裹住。我看着他的眼睛,像是被`操控了一样。
他抓疼我了,我想让他放手,可是话到了嘴边就失了声。
我艰难的虚咽了一口气,想转头逃离他的注视,但是在他冰凉的注视下,我发现我的脖子变成了老旧生锈的旋转钮,这个原本轻而易举的动作突然变得异常困难。
冷冷的风从教堂的门窗鱼贯而入,疯狂掠夺我身上所剩不多的热量。
我穿的本来就不多,刚刚又淋了雨,一身制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没有起到一点保暖的作用,被衣物遮蔽的部位比裸露在外的手臂和双腿更让我感觉到寒冷,这身衣服更像是为寒风开启的一扇大门。
而面前这人警告的目光比雨水和寒风更冰冷,我整个人都陷在这只不同于寻常瞳色的瞳孔里,如坠冰窖,动弹不得。
就在我以为会冻死在他的目光中的时候,他却放过了我。
他不再看着我,而是转头看向教堂的其中一个拱门,又开了口:“告诉她,那扇门外面有一张椅子,只要她坐上去,很快就可以回到庄园了。”
当他的视线离开我的那一瞬间,我像是一条搁浅的鱼重回大海一样仿佛获得了新生。我赶紧转头面向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园丁小姐,原原本本的转达了剪刀手的话。
园丁小姐听了之后十分犹豫害怕,她战战兢兢的挪着小碎步,一点一点的挪动到那扇门的位置。
这期间剪刀手一直抓着我的手腕,我们站在园丁的背后,看着她的脚步停在了那扇拱门前,她双手扶着门框,没有再继续往外走,只是探头望向教堂外。
“哼嗯——”
我听见头顶上发出了一声极其嫌弃的鼻腔音。
剪刀手对园丁慢腾腾的动作很不耐烦,我觉得他很想上去推园丁小姐一把,但是碍于我的存在——为了牵制住我不让我逃跑,他只好站在我旁边抓着我站在原地没有上前。
园丁小姐看了看门外,又转过头看着我,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张椅子……只要坐上去就能回到庄园吗?”
其实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些都是剪刀手对我说的,我抬头看着一眼没有任何反应的剪刀手,不太确定的点了点头。
园丁小姐在确认了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走入雨中。
剪刀手抓着我立刻走上前去,我们两人停在园丁小姐刚刚站着的那扇拱门下。
我看见就在距离这扇门七八米的地方有一块巨大的岩石卧在地上,黑夜将这块石头涂得漆黑看不出它原本的颜色。
在这块岩石后面果然有一把椅子,但是岩石挡住了这张椅子的完整轮廓,只露出了一个尖尖的角。
不过我还是能辨认出来,这张椅子就是之前看见过很多次的大红色皮椅,毕竟它的造型太奇特了,在这样诡异恐怖的地方,让人过目不忘。
园丁小姐正站在椅子旁边背对着我们,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她整个人几乎快要被雨水和浓雾所吞噬。
这时站在我旁边的剪刀手又说话了:“让她自己钻进椅靠的荆棘里面,手全放到扶手上的手铐里面去。”
原来这把椅子不仅有荆棘条,扶手上还有手铐。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正看着园丁小姐,他那只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