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与湛空本意相悖了,所以三个人只能暂时拆伙。
“你们真打算和判官过不去?那家伙好歹算是个神仙,虽说就职在地府,但老大可是阎王,”疯道士把自己的包裹打好,背在肩上,“你一个小和尚,再加一只修为只有二百年的小狐狸,胳膊拧得过大腿吗?”
“不啦,我以后也是神仙,区区一个判官算什么?”翁酌一扬下巴,天不怕地不怕得很,“再说了,老和尚还会保佑我呢,我们不怕他。”
疯道士劝不过,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本道爷就先去享清福了。”
湛空抱拳:“青山不改——”
“绿水长流!”翁酌笑眯眯地接话,“老道士,我们下次见喽。”
看着那疯疯癫癫的道士迎着月色离开,翁酌重新盘膝坐下,一打响指,木柴上燃起了火苗,转眼间驱散了冬夜的寒冷。
湛空关上门,回身看见少女正认真地把多余的柴火绑在一起,捆好麻绳,试图做成了一支火把。
“我总觉得今晚会出事,提前把它做好,”翁酌弯着眼睛笑起来,见和尚一脸淡定,她忍不住问,“鬼都怕火,你不会忘了吧!”
“怎么会,”湛空摇摇头,坐在了少女身边,“我是在想陆判。”
翁酌低头绑好火把,往对方手里一塞,然后站起身,拍拍裙子上的灰尘,走到那高大的泥像前:“你觉不觉得这个陆判看起来很奇怪。”
湛空顺着少女的目光,打量了泥像片刻,点点头,解释道:“十王殿与地府相关联,百姓们通常都怕惹祸上身,所以一般是不来供奉的,而地府仙班的功德又与人界的香火无关,于是古往今来,十王殿都是最破的地方。因为没人供奉,也就没人修缮。”
“可是陆判却格外栩栩如生,”翁酌仰着脸,看得有些入神,“比他的阎王老大的颜色都鲜艳很多。”
“说明一直有人在修缮这座泥像,”湛空用手指敲了敲地砖,问道,“你闻得见香火味吗?”
翁酌嗅了嗅,转了一圈:“有一点,不过很轻,我几乎没察觉到。” 少女兴奋地抓住和尚的手臂:“你怎么知道的?”
“既然有人修缮,就说明有人在供奉他,既然供奉,就一定会有香火,”湛空翘起嘴角,有些得意,“这都不懂?”
“我又没有拜过佛,”翁酌转身瞪了湛空一眼,“我只偷过香案上的苹果。”
少女琢磨了一下,又觉得不对:“这里面十个老大都没有人供奉,只有这个陆判有香火,地府不会处理吗?”
“十王殿有很多,”湛空道,“而且地府根本不在乎人间的香火,再怎么旺盛,也不如黑白无常带回一只厉鬼。”
两人正说着,忽然,远方传来了交谈的声音,而且正在朝他们靠近。
翁酌瞪圆眼睛,一脚将篝火踢翻,然后拿出水囊浇在上面:“我们躲起来!”
说完,不由分说地抓着湛空的手,两个人躲在了阎王泥像的后面。
片刻之后,十王殿的大门被打开,进来了两个人,翁酌从缝隙中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青衫的年轻男子正回身说着什么,在他身边的红衣男人,就是陆判。
“真是他们,”少女用口型对湛空说,“陆判来啦。”
和尚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与少女靠在一起,一同向外看去。
那青衫男人提着一盏灯笼,无意中踩到了地上的水渍,他将光移过去照了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