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煮了一壶清茶,不知将军是否赏光?”宇文护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凤华也不害怕他耍什么花样,抬腿边进入宇文护的军帐中。凤华一进去就被他帐中的奢侈惊呆了,瞅瞅这帐子里的装饰,这货到底是来打仗的还是来郊游的?帐子里面的空间是凤华平时所用军帐的两倍不止,帐子内部用羊羔皮仔细地糊了一层,防风又保暖。现在正值隆冬腊月,帐子里面却如春天般温暖却没有烟味,宇文护烧的碳一定是上好的银骨炭。屋内正中摆着的是沉香木做的矮桌,桌子上面黄金香炉里正冒着袅袅香烟,此香竟是那千金难得的佳楠香,凤华也只在北齐的宫殿里闻见过。这宇文护果然是权倾北周的太师啊,果然够奢华,这一屋子的摆设都够她军队里三个月的粮草了。
“独孤将军请。”宇文护看着凤华像看败家子一样的看着他,有些哭笑不得,赶紧将她引入客座。
宇文护将洗好的茶具摆到桌子上,然后为凤华煮茶。宇文护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尽显魏晋风雅,此时他一点儿都不像是传闻中的狠辣霸道,反而有种皇族的高贵儒雅,凤华猛然想起来宇文护也是皇族宗室呢。由于气氛太好,凤华也不忍心开口打破这种和谐,她就静静地看着宇文护煮茶。
“独孤将军一定很疑惑为何北周军队冬日来北齐边境吧?”宇文护悠悠地开口说道。
凤华顿时从刚才平和的气氛中清醒过来,她端坐着等待宇文护的下文。凤华确实很疑惑,按理说一般起兵都是在秋后,那个时节粮草充盈,气候合适,军心比较稳定。现在都快要过年了,绛川易守难攻,北齐粮草充足,更何况还有她这个杀神坐镇,周军在各个条件上都不占优势,这场仗北齐几乎是必败的。
“独孤将军,我并不是来打仗,而是来寻人的,带这么多兵马只不过为了创造一个与他相见的机会而已。”宇文护试了试水温,将茶加入壶中,茶水的蒸汽让凤华看不清宇文护的神色。
“不知是何人需要太师这般劳师动众,您想寻谁,我也可以帮您打探一二。”凤华对于宇文护的话不置可否,她觉得宇文护还是另有目的。
宇文护邪魅一笑,他身上的儒雅气质全消,凤华觉得刚才自己认为这货有几分清隽绝对是错觉,宇文护绝对就像传言中一样不是个省油的灯。
宇文护没有回答凤华的问题,而是谈起了其他。
“最近流传了一首前朝的民歌,很有意思,不知道独孤将军是否听过?”宇文护的不怀好意表现的十分明显。
“不知太师说的是哪首?”凤华想了想还是接了话。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
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
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
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
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
旦辞爷娘去,暮宿黄河边,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
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
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可汗问所欲,木兰不用尚书郎,
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
阿姊闻妹来,当户理红妆;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向猪羊。
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