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的足够高的城墙，由西往东绵延数千里，是为长城。”

    斯内普皱起眉，“何其愚蠢，无论多高的城墙也阻挡不了一个小小的幻影显形。”

    李寻欢不知为何，觉得好笑，“并不是每个人都会法术，或者说，目前为止，你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会法术的。”

    斯内普忍耐道：“魔法，不是法术，这不是一个概念。”

    有什么差别？李寻欢没有纠结这个，“在我出关之前，我的承诺一直有效，你可以随时找我。”

    斯内普道：“为什么出关？出关有什么意义？”

    李寻欢摸出酒囊来，灌了几口酒，才道：“出关之后，或许便可当这世上没有我这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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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小岚果真回到了童真年龄，她坚信她父亲所说，她是生了一场大病，需要好好休养，在昏睡时间，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但梦的内容完全记不清了。

    李寻欢带了笔墨去找黄柏林，黄柏林在老桐树下呆呆的坐着，看着姿势估计已经坐了很久，并且会一直坐下去。

    李寻欢把笔墨放在他面前，黄柏林视线从笔墨往上挪到李寻欢脸上，李寻欢道：“休书会写吧？”

    黄柏林挣扎着站起来，激烈道：“我不会写的，我与小岚……我们……我不会写的。”

    李寻欢捏出小刀，轻轻抚着刀脊，眯着眼看他，“现在呢，能写了吗？”

    黄柏林重新跌落地面，哀求道：“李大侠，我心里是真的有小岚的，求求你，让我……”

    李寻欢淡淡道：“我看得出来，但有些事情做出了便无法挽回，有些伤害一旦造成便无法弥补，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有什么不好？”

    黄柏林尖锐道：“就像你一样？抛弃自己的未婚妻？你以为自己很高尚吗？你真的一点都不痛苦吗？你或许还不知道，在武林同道心中，你就是一个笑话。”

    李寻欢被措手不及击中了，他强忍住颤抖着的手拿出酒囊，缓缓转身，“写，或者跟这张纸一样。”他手里的小刀准确无误的钉在地上的几张纸上，“你既然知道江湖，想必知道我手里的小刀，对你这种人，我不会吝啬一把小刀的。”

    待李寻欢终于收拾好心情出门来取休书的时候，才发现帐篷、下人连同黄柏林都统统消失了，那几张纸还是好好的被钉在那里，休书却是写成了。

    李寻欢把休书交给周老爷子保管，同时拒绝周老爷子的再三挽留，告辞。

    铁传甲准备着马车，看李寻欢冷清清喝酒，忍不住道：“少爷，真的不带着斯先生走？”

    斯内普所在小屋的门开着，在门的阴影处有个人影，一动不动。

    李寻欢叹息道：“我是一个不幸的人，谁跟着我都要倒霉的，何必连累了人家。”

    铁传甲道：“斯先生语言不通，失去记忆，又丝毫不懂人情世故，还会妖法，您若不帮衬着他，他只怕会出事。”

    李寻欢笑了笑，“我记得你一直很戒备他，如何开始为他说话。”他问完，忽然便想到答案，忍不住咬断自己的舌头，无可奈何继续大口的灌酒。

    铁传甲奇异的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默默看他一会，道：“少爷，你不该喝酒喝这么凶的，周老爷子不是交代了么，您身体喝坏了可怎么是好。”

    李寻欢惨然道：“你最知我，该知道我只有喝酒才能不去想一些事。”

    铁传甲叹息一声，不再说话，喝了酒便能不想么？漫说他千杯不醉，便是醉了醒来，该忘的也忘不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