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倒是会唱歌……”而且他和卫子夫虽然是同母异父的姐弟,但因为长相都随了母亲,所以竟然是几个兄妹里眉眼最相似的。
眼前卫子夫流泪的画面和征和二年渐渐重合,卫青的心顿时软得不行,算了为了三姐去世后那唯一的恳求,赴汤蹈火又如何,不就是扮个女装吗?
卫青一撸袖子,满面豪气地对卫子夫说:“三姐你和我换身衣服,我替你去。”
卫子夫穿的是一件轻飘飘的白色纱裙,卫青换上之后,因为记得宫中传言刘彻最初看上卫子夫就是因为一头乌黑顺滑的长发,为了以防万一便拜托捂着肚子的卫子夫坚持帮他将头发全部梳了上去,而且按照先前陈后的样子梳了两个对称的发鬟,这就叫做反其道而行之,坚决杜绝引起刘彻兴趣的因素。
不过卫青现在年纪尚小,只有十二岁,正是雌雄莫辩的时候,这个对称发髻顶在头上却平添一股稚嫩可爱,再略施粉黛掩盖住脸上俊秀五官初具的棱角之后,看着竟然活脱脱一个小美人。
“弟弟,你现在出去说是我,没有人不信的。”卫子夫憔悴地一笑,又将注意事项细细叮嘱了。
“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卧床休息吧。”说完卫青就一脸慷慨豪迈地推开房门走去。
当风吹动发髻下垂下来的珠串发出清脆的响声时,卫青还是谨慎地模仿女子走路的步伐,开始迈小了步子。
感受到一路上旁人投来或惊艳或轻薄的目光的时候,他很是体会了一把姐姐们平时在侯府的处境,真是世道不古啊……同时心里很想给自己唱一曲风萧萧易水寒,为了三姐的幸福,他可真是把两辈子的脸面都豁出去了。
刚到后院,就被一双柔软的小手握住了,卫青想了半天,才记起是以前在侯府里和卫子夫玩得好的一个叫做红蕖的小姐姐。
“你跑到哪里去了?”红蕖开口说道,“公主让我们去厨房吃点东西,今晚要在水榭表演,早点过去候着。”
“好。”卫青点点头便跟她走了。
这帮歌姬吃的夕食很少,只有一碗掺杂着葵菜的粥,卫青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根本不管饱,所以当他在水榭外等候的时候,闻着从宴席上飘来的各种烧烤肉类的香味,顿时觉得更饿了。
他重生回来之后连一顿肉都没吃过,算起来已经是十五余年只闻肉味不曾进口了,这对于一个吃货来说无疑是非常残忍的。
所以当他随着队伍进入水上舞台,跪坐在地板上,透过一层薄纱看到那个坐在正中熟悉的少年天子的身影时,不由得在心里将他骂了好几遍。
你就不能等建元二年上巳节再来吗?卫青恨恨地想道,这样他完全有时间做一个妥善的安排让卫子夫避开刘彻,而不是自己亲自代替姐姐前来。
此时只有十七岁年轻英俊的刘彻正慵懒地斜靠在榻上,一边喝着美酒,一边听着从那水面上传来的歌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然觉得一向柔情的《上邪》竟然被唱成了个金戈铁马的效果——其实是卫青一边唱一边在腹谤天子呢。
平阳公主见弟弟听得高兴,几曲歌罢,酒至半酣的时候,便拍拍手将事先搜罗准备的一群美貌的良家子请了上来,顿时水榭内衣袂翩飞,香风阵阵。
和卫青一起的歌姬都好奇地抬起头打量着这些打扮入时的美貌姑娘,只有卫青目不斜视。
红蕖好奇地用胳膊肘悄悄捅了一下:“好多美人,你不看一眼吗?”
卫青摇头道:“并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