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怒，是努……”栾少鸣噘着嘴，将三声字音的转折尽量拖长。
拉斐尔把标有拼音的纸一扔，抓狂地挠着头发。俱乐部内唯一一个可以和他不用翻译器交流，能说利物浦乡村口音英语的欧文拍拍他的肩，“calm down，这么好看的头发，挠秃可就不好看了。”
拉斐尔想想陆琅，再想象一下秃了的自己，瞬间把手放下，消停下来。
欧文笑着安慰：“念错也没关系，球迷对球场外的事情可是很宽容的。”
拉斐尔想到爸爸身边那些乱搞男女关系的球星叔叔，也认同了这个观点。对于球迷来说，运动员在场上的表现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不是干了要坐牢的坏事，他们通常会选择性屏蔽场外出丑，自家的球员自家护。
他稍微安心一点，掏出手机给陆琅发微信。
rafael：你到了吗？
ron：到了，贵宾席。
拉斐尔想了想，把手机凑近自己，一字一句口齿清楚地把台词念了一遍发过去。虽然他的努力还是说成了怒力，但栾少鸣观察到他笑得一脸傻气的表情，忍住了强迫症的纠正。
“说得不错。”陆琅也回以语音，开玩笑道：“可别一上台太紧张，忘词了啊。”
“我才不会！”拉斐尔顿时被激起了斗志，反驳道：“我可是从小就跟着我爸混球场的，别的地方可能会怕，在球场绝对不会怕！”
陆琅发出一阵轻笑，应了声好，“那就看你表现。”
他对足球也不精通，因此不想一个人来，就拉了薛蕴。薛蕴作为一个二次元死宅，阅片无数，还曾经补过《足球小将》这种老番。他原本抱着陪人的态度过来，但一感受到工体汹涌的声浪，立马亢奋起来，跟旁边的资深老球迷聊得不亦乐乎。
“我知道是谁！”
听老大叔把闫宁和吕浩坤的情况分析了一通后，薛蕴感受到先知的爽感，得意得很，“不过现在还不能说。”
老大叔心痒痒得紧，忙问：“真的知道？”坐在贵宾席上的人，除了有钱以外，说不定能得到什么内部消息。
薛蕴看了陆琅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连连点头，“是，我这哥们儿，之前进青训营看过。”
老大叔抑制不住好奇，一拍大腿，“马上就要亮相了，说一下怎么了嘛！”
前后左右的球迷也纷纷躁动，“就是就是，我们就提前知道一下下。”
陆琅摆摆手，拿薛蕴这个跳脱的性格真是没办法，“说吧说吧。”
薛蕴飞快说了拉斐尔的全名，那些球迷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七嘴八舌地追问：
“拉斐尔？是个外国人？”
“什么叽里呱啦的……”
“等等，佩雷斯……拉斐尔……难道……是小天使？”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薛蕴和陆琅却疑惑了。面对脑中灵光一闪后朝他们激动逼近的球迷，陆琅下意识地挡住身体瘦小些的薛蕴，问：“小天使是谁？”
球迷急得口干舌燥，“你说的拉斐尔·佩雷斯，是不是艾利克斯·佩雷斯的小儿子？艾利克斯就是那个巴萨现役的最强门将，以前我们都叫他的小儿子小天使！”
想到拉斐尔平时跟条大型犬一样的身材和性格，陆琅不免觉得有点好笑，“就是他。”
“啊啊啊啊！！”
薛蕴看着忽然嚎叫起来的球迷，下意识地往陆琅身后躲了躲。球迷看上去，好像比求握手的二次元死宅们还要可怕……
陆琅却琢磨着，这个外号难道仅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