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为了救治父亲,不但把十两银子花光了,还把家产都变卖了,连房子都没了,还是没有挽回父亲的生命。
小女孩的母亲不得不仗着年轻时候划船的本事,在江上摆渡,顺便打渔卖钱,维持她和几个孩子的生存。
妇人很能干,不到一刻钟,一道清蒸刀鱼就做好了,还有一碗蛋花汤,一盆米饭,她不好意思道:“客官,喝酒吗?要不让丫头去给你买,她腿快!”
布衣人摆手,“不必了,家里头管得严!”
说着布衣人就端起了饭碗,大口大口吃着,香喷喷的米饭,更加鲜美的长江刀鱼,果然是好享受,长江三鲜,名不虚传啊!
布衣人正吃得高兴,突然路上来了一群人,足有好几千的样子,吵吵闹闹,直奔这个无名码头而来。
小姑娘好奇,举目眺望,妇人看了两眼,就急忙变颜变色,对布衣人道:“客官,快点上船,先避一避!”
布衣人眉头微皱,他没有拒绝,只是上船后问道:“他们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大的威风?”
妇人紧咬着嘴唇,用力道:“他们是我的杀夫仇人!”
“哦!”布衣人吸了口气,“他们敢杀人?”
妇人气哼哼道:“他们没什么不敢做的!姓马的这几位可威风哩!当上了江南路的议会代表,生意越做越大,杀人害命,就跟碾死个臭虫似的!”
布衣人眉头紧皱,拧成了大疙瘩儿!
“他一个区区江南路的议会代表,能有多大的威势?也敢胡作非为?”
妇人深深叹口气,“以前我不懂,是孩儿他爹告诉我的,姓马的叔叔在京城,听说好些大官都要听他的,不听他的,就拿不到钱!”
布衣人快速转动脑筋,姓马的,还管着钱,貌似有谱儿了……真是好厉害,连他的侄儿都有这么大的威风了!
了不起!
布衣人的目光越发凝重。
就在这时候,一群马家的手下,押着十几个人,到了近前,这些狗腿子差不多有二百多人。在狗腿子外面,则是无数衣衫褴褛的灾民,他们怒目而视,不敢太靠前,可也不愿意放过马家的人。
一直跟到了无名码头,一个中年人咬牙切齿,让手下人在岸边列阵,他亲自冲着饥民怒吼道:“还跟着干什么?指望我们马爷请客吗?告诉你们,这几个人都是海贼,强盗!他们的粮食都是抢来的,你们要他们的粮食,就是帮着销账,要连坐的!”
油腻的中年人连着怒喝了几遍,饥民终于怕了,有人往后退,可也有人不服气。
“胡三,别以为给姓马的当了跟屁虫,我们就怕你了!大发哥是辽东屯田回来的,他的粮食都是自己的!愿意借给我们,你管不着!”
“呸!”胡三哈哈大笑道:“别的地方不敢说,江南这片土地,俺们马爷跺跺脚,长江都要翻起三尺浪!”
布衣人在船舱里往外面看着,一张脸黑的吓人!
难怪先帝不顾身体,明知药物有害,也要吃下去……坐在这个位置上,不能不气,不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在京城往下看,和在下面往京城看,还真是不一样。
就像两种烂苹果,一种是外面坏的很严重,可里面没怎么样,还能吃。
另一种呢,外面只有一点伤,越挖越大,整个苹果都要扔掉。
京城的一点小问题,就会变成地方的大问题,大到无边无垠,把天都给遮了!
这不,胡三就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