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咸美左手敲着桌子,右臂不停挥舞,力道十足!
“瞧瞧啊,内阁在干什么?防贼一样防着海外汉人,不许建厂,不许工人过去,也不许学习知识……他们犯了什么罪?要被当成二等人对待?别忘了,那可是我们的英雄,内阁就忍心让他们既流血,又流泪吗?”
“不知道他们流泪与否,反正我这泪在肚子里……我请求诸公,一定要站出来,共同声讨内阁,否决这三条禁令!我不能不能做助纣为虐的帮凶!不能!”
最后两个字,魏咸美是用吼的!
好家伙,东院第一次开会,议长就把炮口对准了内阁,那叫一个轰轰作响,半点客气没有,就差揪着寇准的脖子,大骂他无耻了。
“简直岂有此理!”
李昌龄怒冲冲大叫,“首相,这个魏咸美简直疯了,他可是您一手提拔的,没有首相点头,他怎么可能当得上东院议长!没准这时候还在大食吃沙子呢!知恩图报,像他这路滚刀肉,真是少有!”
李昌龄把魏咸美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一钱不值。寇准不置可否,他当了五年多首相,威风日盛,可寇准并没有迷糊!
当初争夺首相位置的几个人当中,数他最浅薄。
结果当上了首相,立刻就把魏咸美发配了,又把魏相公赶走了,这事干得不地道,太不地道了!
若非有叶华压着,光是魏相公父子就能把他给撕碎了。
如今魏咸美立了大功杀回来,那是情理之中,谁也挡不住。
叶曦弄了一个东院,寇准不是不清楚他的打算,可问题是不设东院,往哪里安排魏咸美?难不成让他入阁?
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个道理寇准比谁都清楚。
只不过他也没料到,魏咸美立刻就发难,实在是让人意外。
思忖了片刻,寇准就不耐烦道:“现在骂人不管用,我要的是对策!”
“对策?还要什么对策!”李昌龄笑道:“首相,咱们在东院的人可不少,姓魏的替海外属地说话,除了那点人之外,没有谁会跟着摇旗呐喊的,过些日子,他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李昌龄翘着二郎腿,得意道:“就算他把话说得再漂亮,还是要看利益!首相这么做,可是大快人心。只要本土不乱,就能立于不败之地——这可是首相屡次提及的,下官铭刻肺腑!”
哼!
你们能记得住才怪呢!
寇准一肚子怨气,“我问你,大周的人才多不多?”
“多!”
“市场大不大?”
“大!”
“条件好不好?”
“好!”
……
寇准连着问了十几个问题,最后气得敲桌子了!
“既然什么都好,为什么海外的一些工业品能胜得过我们?假如他们争气一点,用得着我拉下一张脸,颁布一大堆的禁令吗?这帮没出息的废物!一个个吃得脑满肠肥,我看他们是满脑子肥肠!都是一群猪,肥滋滋的大肥猪!”
寇准连着骂了一刻钟,李昌龄也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只剩下两眼发直,终于等寇准发泄够了,他才斟酌道:“首相,其实说起来,咱们的优势在金融,在行业标准,在于市场……这些年,咱们人工成本是,是很高的,毕竟有休息,有最低工资,还有……”
“好啊!”
寇准勃然大怒,“行啊,真行!你们把账都算在了我的头上!原来我这些年都错了呗?”
李昌龄可不敢跟寇准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