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个女孩得到了药研藤四郎,本丸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无所谓了。
出征受了伤,她不管;锻出新刀剑,她也不理。每一把新来本丸的刀剑付丧神在召唤之初,都是那么兴奋,却在审神者一次又一次的无视下,毫无例外地变成麻木不仁。
粟田口是最可怜的刀派,一期一振、鸣狐以及短刀胁差们,需要不断出征,用辉煌到亮眼的战绩才能换来审神者的一点动容,才能被允许去见屋子里的弟弟一面。
可即便如此,审神者也越来越不耐烦,她不喜欢看到药研只有见到兄弟们才会露出笑容,她想让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于是把要求越提越高。
为了让粟田口们可以见到兄弟,许多刀剑都主动减少了自己的出征次数,主动让给他们好满足审神者愈发无理的要求。本该在战场上挥舞的刀剑避世不出,渐渐地蒙上了灰尘。
他也是如此。
做旁观者的罪恶感充斥于心,时常困扰着他们无法喘气。
重压之下,粟田口的一期一振、乱藤四郎等刃率先暗堕了,暗堕的污秽传遍整座本丸,在其余刀剑们愧疚的心情中,竟以不可阻挡之势快速传染了所有刃。
后来,有临近的审神者察觉到这里的异常,向时之政府举报,搜查队倾巢而出,在她的屋子里救出了全身都被尖刺钉在地上,血流不止的药研藤四郎。
黑暗终于从本丸上空散开。
但曾经留下的伤痕无法退散,他们不愿再接受一位新的审神者,宁愿保持暗堕状态继续沉沦。稀有的三日月宗近、莺丸、一期一振等刀剑相继被别的审神者领走,他们就坐在走廊下,看着同伴一个个减少。
身体里残留的灵力日益削弱,他无法继续帅气地维持人身,便拖着缓慢的步伐回到房间,重新回到刀剑里沉睡。
直到被重新召唤。
……
敲门声响起。
“进。”
折原十六夜看了眼推门进来的男人,继续在电脑上敲击文字:“有什么事?”
烛台切光忠端着一托盘食物,脸上既无奈又气恼:“主人,晚饭时间到了。”
“是吗?”
十六夜看了眼窗外,才惊觉天已不知不觉暗了下来,往后一靠,她用力按了按酸涩的眼睛,抓起眼药水滴了几滴,闭上眼享受薄荷的刺激感觉:“我忘记时间了。”
不过,就算工作了那么久,她也没有一点饿的感觉呢。
“那是因为您一直在吃零食!”
新召唤的成熟派太刀差点没维持住端庄表情,他面无表情地把电脑桌前数包空了的薯片袋抓起来丢掉,然后把晚餐放到她面前。
“真是的,您不照顾自己身体的话,可是会落下病根的!”
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他一边把窝书房一窝就是三四小时的审神者制造出来的垃圾全部清理掉。
折原十六夜坐在椅子里看他,成熟稳重的男人像个老妈子似的爱操心,明明她只是个初来乍到的审神者,他却依旧对她放出善意。
果然,和青花鱼说的一样,这座本丸的大部分刀剑都是心地善良的好刃。
烛台切光忠收拾完桌面,无意间抬头,恰好看见十六夜一动不动注视他的目光。殷红的双眸在黑暗中似乎在闪光,宛若瑰丽绝美的红宝石,可那略带暗色的红中,偶尔会闪过一抹凉薄的冷意。
付丧神突然心脏一跳,后背竟然开始冒冷汗。就在那一瞬间,他竟然觉得眼前审神者的视线像一把锋利的刀,几乎将他整个刃剖开来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