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清水有问题。有证据吗?”
青花鱼愣住了。
“没有证据就说清水是坏人,是不负责任的行为哦。”
折原十六夜握着终端的手放到嘴边,食指抵唇,做了个禁止说话的动作。
她的红眸闪着危险的光。
“想给清水定罪,就把证据拿出来吧。”
“否则,你的一切声音都只是口说无凭。”
他用力握紧了拳头。
如果再早些时候,他听到审神者大人的话,也许还会认为是自己冤枉了清水大人。
可是现在,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清水大人的本丸里,确实隐藏着暗堕刀剑。
“您要说话算话。”
他瓮声瓮气说完,转身就跑。
折原十六夜看着他的背影,似笑非笑地吹了声口哨。
“这傻狐狸。”
“主人。”
十六夜回头,看着走廊下拿着菜刀的烛台切光忠,视线在他腰间的蓝色小碎花围裙上停留片刻,然后微妙地转开。
这种人/妻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狐之助他……怎么了?”
“他要去做正义的伙伴,不用管他。”
烛台切头顶垂下几根黑线。
正义的伙伴什么的,主人您串台了啊。
“说起来。”
折原十六夜歪头,饶有兴致地看着烛台切:“你认为,暗堕刀剑是一种怎么样的存在呢?”
黑发太刀握着菜刀的手一顿。
“因为自己的内心产生阴暗而暗堕的刀剑暂且不提,你们这些被正主传染,从而暗堕的刀剑,你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呢?”
烛台切看到,审神者露出了他未曾见过的表情,缓缓踱步朝他走来。
“人类是不可思议的生物,他们是如此多变,如此可爱,每一个思想都让我兴奋不已,特别是当他们在人为的推动下做出不同的选择时,露出的绝望神情,甘甜地让人悸动。”
“刀剑付丧神也同理,你们既然已经化为人身,拥有了和人类同等的感情,就于人类无异。如果把暗堕类比成流传的疾病,最先暗堕的药研就是病菌传染源,而你们所有刃,都只是被他传染的无辜者而已。但是时之政府却对你们一视同仁,不管是初级传染源,还是二次传染者,都被时之政府强行隔离开来,当做重要的被监视者来对待。这是多么不公平的选项啊。”
她向他伸出手。
“呐,你是怎么看待这样的自己呢?”
“暗堕,是原罪吗?”
少女声音轻柔,似乎在引诱着什么。
烛台切放下刀,菜刀的刃上还沾着新鲜的水芹叶。
“我想……这是我们所有刃的罪。”
“对审神者对药研藤四郎的所作所为保持沉默,即使知道那位女性是个人渣,也没有反抗她的勇气。”
“药研会暗堕,和我们所有刃都脱不了干系。”
烛台切自责地说道。
他是最早来到本丸的太刀之一,从最初,见证了粟田口家一点点,变成现在这种扭曲的样子。
从某种意义上,他也是凶手。
烛台切对发展到暗堕这一步的药研有着深深的愧疚感。
因此,沉浸在愧疚中的烛台切没有看到,对面少女突然瘪了瘪嘴,对他充满正义感的回答很不满意。
“我知道啦,你不用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