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走了,殷羡却还留着,他还要在这里留一段时间,直到一一对好账本上的案子,这才算是正式结束工作。
这么一查,倒是发现了其中的蹊跷之处。
按照账本上的记载,那些被打劫的大多都是些大户人家,但其实每次打劫的数量都不算太多,最多一次也只是偷了个五万两白银以及古字画若干。因为损失的也不算太大,那些人家的财物本身就有点来路不明的意思,怕惹了麻烦,便也没有告官。
这陈欢喜做事显然有深谋远虑,他专门挑那些财路不太清白的人家下手,算准了这些大户人家不敢声张此事,这才开始自己的行动。
可既然如此,他第一次作案,也就是在钱家的那件案子中,他为何会如此残忍,竟然要杀了钱家满门?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殷羡把这个疑问对陆小凤说了,他知道陆小凤一向聪明绝顶,又是老江湖了,说不定能看出什么蹊跷来。
更重要的是,他又碰上了一件棘手事,需要陆小凤的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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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摸着刚刚长出来一丁点儿的胡子苦笑:“殷老兄啊,我建议你去找‘龟孙子大老爷’,让他向大智大通打听打听此事,说不定还更靠谱。”
殷羡无奈:“陆小凤,如果可以,我也不想来找你。”
“哦?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了?”陆小凤眼睛一亮,瞬间来了兴趣。他这人的毛病很多,其中之一就是怪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殷羡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陆小凤,道:“喏,这是今天早上我在房中的墙上发现的,被一把匕首钉在了墙上。”
陆小凤展开信纸,飞快地浏览了几眼,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不太简单,但他真的不想再搅和到这件事里头来了。
“上面说什么?”霍成欢好奇地凑上来要看。
陆小凤却很快恢复了镇定,若无其事地收起信纸,交还给殷羡,口中道:“没什么,说不定是恶作剧而已。”
“什么恶作剧?”连花满楼也微笑着走过来问。
陆小凤无奈,他是真的不想再参和到这件事里头来了,奈何殷羡、花满楼和霍成欢都瞪着充满希望的眼睛看着自己,弄得他是压力倍增。
“殷大哥,这信里头写什么了?”见陆小凤不回答,霍成欢又转向殷羡。
殷羡巴不得霍成欢花满楼能说服陆小凤管一管此事呢,忙不迭地道:“信里头说,那陈欢喜并没有死。”
“什么?”霍成欢惊呼,“可是那天晚上我明明亲眼看到西门大哥一剑杀了他!”
如果连西门吹雪的剑法都不能相信了,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可信的呢?
殷羡苦笑着摇头:“我也不愿相信的。”奈何这信上一字一句说的是明明白白,他也不敢完全否认着一定就不是事实。
况且,原本殷羡就在心里头犯着嘀咕:这陈欢喜显然是个经验老辣的老狐狸,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人给一剑捅死了呢?
——不是他不相信西门吹雪的能力,但是以他办案多年的经验来说,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没有理清的地方。
唯一的解释,或许就像信上所说的那样,真正的陈欢喜其实并没有死,西门吹雪杀掉的那只是替身而已。
顺便提一句,其实他本可以去义庄查看陈欢喜的尸身,这样便可知道信上说的是真是假,只可惜因为天热尸身腐烂得快,怕有瘟疫,早在几天前,义庄已经把那些尸|体都给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