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斯塔克在抓狂,未记名在皮,内尔森默多克律师事务所在照常工作。
或者说,律师事务所的其他人在好好工作,马特·默多克则聚精会神地在听办公楼里的动静。除了笔与纸接触声,小声交谈,键盘敲击声,楼里有一个响亮——对他来说——且不和谐的杂音。
有人在奔跑,从天台上下来,很急的样子,步伐却一点也不凌乱慌张,呼吸也仍旧平稳,心跳维持在一定范畴。居民楼外有熟悉的机械、金属摩擦声,还有刚才那把他吓了一跳的爆破声。那个是钢铁侠?他应当不会认错。
逃的这个人是九头蛇,还是什么超级反派了?马特,或者说夜魔侠,很讨厌地狱厨房里出现这类人,那些小偷小摸小打小闹就够他头疼的,真不需要再来个大问题,那一般都是复联的锅。
但这栋办公楼里不只有自己,还有加班的卡伦和福吉,不用提其他平民。马特顿时坐不住了,展开盲杖就往外走去,匆匆留下一句“我马上回来”。
福吉·内尔森觉得自己的好友简直就是吃错了药。
未记名还在跑楼梯,他总不可能一直在这栋楼里和斯塔克玩打地鼠,幸好钢铁侠的援兵还没赶到,现在如果能从底层突围就还有机会。
离最后的安全区消失还有十来分钟,未记名绝不能现在就被抓住。他不知道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全图毒圈还是游戏结束,但无论怎样都要拼一拼,没有直接死在决赛圈外的道理。
这栋楼已经很老了,楼梯间阴暗潮湿,泛着一股受潮的气息,拐角还有堆着各种废品报纸之类。
未记名考虑了一下从楼梯井直接攀爬下去的可行性,但一仔细看锈蚀得不成样子的扶手,就放弃了。他还没有坠落倒地的爱好。
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撒丫子跑得飞快,却完全错过了开门那一声锁扣的轻响,在下一个拐角,迎面几乎和一个西装革履的人撞个满怀。
“抱……”未记名眼尖,看清了那人脸上的墨镜还有手中盲杖,一下子慌了神,他真的是从来没有遇到过残障人士,游戏中注定没有这样的体验。此时他竟不知道是该伸手去扶,还是安静如鸡等对方先走,保持一个尴尬的伸手姿势,进退两难。
然后盲人先生抓住未记名伸出来的手,顺顺溜溜给他来了一个过肩摔。
直到三级头狠狠敲上地面,发出哐当一声,未记名都没反应过来刚才特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恶魔妈妈买面膜,这是盲人先生?未记名平躺在地上,被狠狠掼到地上的肩膀还在隐隐作痛,手腕也很疼欸。他开始怀疑人生,这怕不是盲人推拿,分筋错骨手那个等级。
生无可恋,真的。
“歉。”他呆呆地补完后半句话,仰望常年受潮,已经出现细小裂纹而且变了色的天花板,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永久的挫伤。
这种行为,我们俗称宝宝摔倒了,要亲亲抱抱才能起来。
当然这里没有人给亲亲,马特也不可能抱他起来,所以未记名颤颤巍巍地抬手,把三级头的面罩掀上去,与盲人先生的墨镜面面相“觑”。
“那个,我们有仇吗?”
“……没有。”
马特感受到了地上男人的谴责,是的,就算没有视力,他也能感受到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怨念。天哪,这个人的超能力难道是负能量实体化吗?
“哦,你好,我是未记名。”未记名做了自我介绍,仍然没有起来的意思,离缩圈大约只有三十多秒了,他觉得聊天度过和打架度过之间,更喜欢聊天。他也想通了,等最后的安全区也消失,他在哪里都是一样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