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怎么每次我来，你都要念叨这些话？听都听烦了，行了，我走了，勿送”
“……唉”
“你们听说了吗？前几天皇商陆氏莫名其妙被投了毒，找了无数御医来看，依旧是回天乏术，恐怕，就在这几天了……”
“近几年京城也忒不太平了，老是接二连三的死人，说起来，好像是从三年前开始的吧？”
“说起三年前，红裳姑娘的那曲水袖舞，我至今记忆尤深啊……”
红裳神色平静的将写有陆字的木牌，干脆的丢进了火炉里
“文殊，包不平，何一安，陆源……现在，就差昆远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查到这个人的消息吗？”
“属下无能”
…
“不必在意，缘分来了，自然就能遇见”
“他们，一个都逃不过的”
红裳说完，妩媚的笑了
“小和尚，今天，你就别念那经了，给我讲讲故事吧”
“红裳施主想听什么故事？”
“恩……我比较喜欢那些风华雪月的故事，你能讲吗？”
……
“佛祖的弟子阿难对佛祖说：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子
佛祖问阿难：你有多喜欢这女子
阿难说：我愿化身石桥，受那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她从桥上经过”
红裳听完后，笑了笑
“这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小和尚，你可别动情根啊”
“……阿弥陀佛”
“长生？”
“师父”
“这个女子是？”
“这是红裳施主，每个月都会来庙里捐献香火钱”
红裳看着面前的老和尚，他面目慈祥，端的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可那张脸却和十多年前火海中，面目狰狞的脸庞重合了
“小和尚，这是你师父？”
“是的，长生自小被父母遗弃，是师傅捡到我，一手教养我长大”
“……”
“我知道你是谁”
“阿弥陀佛，前尘往事老衲已不愿过问”
“说得轻巧！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你以为躲进这寒山寺，念两句经文，就能洗清你身上的罪恶了？”
“老衲自知罪孽深重，不敢乞求女施主的原谅，待到长生接过住持之位，老衲自会给你个交代”
“……你将长生，教导的很好，”
“罢了，这么多年，我也累了”
“阿弥陀佛……”
“长生”
“红裳施主”
“我给你跳支舞吧，这支舞，我还从来没在别人面前跳过呢”
长生，母亲曾告诉我，这支舞只能跳给自己喜欢的人看，我想，我大抵是很喜欢你的
喜欢到……没办法对你敬爱的师父下手
可母亲死之前的惨状我至今难以忘怀，杀不了他，我也无法原谅自己
所以……小和尚，我要离开了，以后，也不能再来见你了
小和尚……再见……
一曲舞毕，红裳沉默的转身离开
“红裳施主，雨天路滑，施主一切小心”
…
…
我想，你大抵也是喜欢我的吧
只是，我们两人，也就这样了
也就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