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错愕和害羞后，她注视着皱眉隐忍的恋人，缓慢而认真地问道：“要……帮忙吗？”
周泽楷的眼神瞬间呆滞。
帮忙？怎么帮？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白雨笙真诚清澈的双眸看得他内心有些凌乱，身体好像更不舒服了。
“不用……”他僵硬地别开头，不动声色地又把被子裹紧些。
“那怎么办？”白雨笙微蹙起眉头，语气听起来有点担忧，“很难受吗？”
周泽楷郁闷地闭了闭眼睛，本来碰到这种情况只要忍过去或者直接去上个厕所就能解决了，现在被她这么一本正经地关心，情况反倒变得糟糕起来了。
“泽楷哥哥……”
“你……先出去。”开始对自己意志力有所动摇的周泽楷忍不住赶人了。
“哦……”白雨笙犹豫着点头，但下床之前还是很不放心地看着他。
“拜托……”周泽楷相当无奈。
“好吧。”白雨笙穿上拖鞋朝房门走去，开门之前又回头嘱咐了一句：“那你快点哦，早饭凉了。”
还“快点”……？
周泽楷在她把房门带上后，倒在床上长叹一口气。
***
总之最后，两个人还是在九点之前成功出门了。
周泽楷发现白雨笙今天的打扮比起以前节日约会的时候要随意休闲不少。白色长款羽绒服的里面穿着没有花纹的黑色高领毛衣，白净的脸上看不出化妆的痕迹。
不过尽管看起来朴素平淡了些，但周泽楷还是挺喜欢她这样打扮的，莫名地感觉舒服和亲近，就好像已经在一起很久很久了一样。
他们要去的地方说是超市，其实应该算是卖场一样的地方，店面总共有三层，规模比普通的超市大很多。
过年期间的顾客很多，碰到手推车过不去的地方，白雨笙就把车交给周泽楷留在原地，然后自己走过去拿要买的商品。
“蜂蜜……沙拉酱……炼乳……”白雨笙再三确认这边的货架上已经没有其他要买的东西后，按原路穿过过其他顾客返回，结果一眼就看到周泽楷弯着腰把头伏在推车把手的横杆上，感觉整个人随时要栽到车里去了。
“还是困？”白雨笙一边揉了揉他的头发，一边把手里的瓶罐们轻放进车内。
“嗯……”周泽楷站着身子打了个哈欠，隔着口罩都能感觉到浓浓的困意。
“真怕你连人带车一起丢了。”白雨笙轻笑。
“不会的。”他揉着眼睛，认真地摇了摇头。
“不会就好，再坚持一下，已经买完三分之二了。”白雨笙从他手里接过手推车，顺便把购物清单纸条塞到他手里。“下一个是什么？”
明知道他快睁不开眼了，她是不是故意的？
周泽楷带着一丝委屈，用力地对着纸条上模糊的字迹眨了几下眼睛，“唔……牛排……”
“生鲜区的话好像在那边。”
卖场出售的新鲜牛排有好几种，并不具备挑选经验的白雨笙犯了难。
“小姐，需要什么？”围着白色围裙的工作人员热情地问她。
“牛排，能给我稍微介绍一下这几种的区别吗？”
“这边的都是适合西式做法的，那边适合中式做法。”
白雨笙记得母亲只会做中式的，于是便有了答案。
“我要那边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