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卧室里的人声音一出,我便大致明白了前因后果。
“里面那个是我发小,他在我房里翻东西的时候不小心被刀砸到脚了。”夏木解释道。
…
被刀砸到脚?
所以才发出那种杀猪一样的惨叫声,然后伤口流出血,妖怪对血腥味极为敏感,我站在门口,自然而然地就闻到了血的味道。
这一切还真是够戏剧化的。
“先进来吧。”夏木对我说。
他让开了门,我来过他家几次,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地走了进去,青嬝不悦地看了我一眼,对我的不客气很不满,她看了看一旁面带笑容的夏木,抿抿唇没有做声,待夏木进去之后也跟进来。
我进去之后就站在夏木的身边,挨紧夏木,和他并肩行走,那只叫青嬝的女妖见到我这样,差点气岔,瞪着一双杏眸见鬼了似的看我,然后咬咬牙,亦不退缩。
她见我占据了夏木的右手边,就快走两步来到夏木的左手边,到得夏木发小在的那间卧室,我们三人并排横在门口,那女妖不退让,我也不肯退让。
夏木夹在中间,差点被挤成了夹心的三明治,他闻到了□□味,非常茫然地看着我们俩。
“二位,能看在重伤患者的份上,有什么仇,什么怨,等给我包扎好了,再算好吗?”夏木的发小颤着声儿说,他躺在床上,一只脚在床沿悬空,脚上有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从脚背一路划下,殷红的血漫了那只脚大半边,从一侧看去血淋淋的,看起来非常恐怖。
我瞅着,心下一叹,果真是“重伤患者”啊。
那刀子割的未免忒厉害了,一刀划下,只割破皮,不伤筋骨。
充其量就是看起来很严重,实际上都是皮外伤。
血已经止了,临近盛夏,温度高,故而最先流出来的血已经干了,我的眸光从他脚背上的伤口扫过,那长长的伤口上面残存着某只妖怪的妖气,是施了妖术之后遗留下来的。
我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身侧的女妖,那是她的妖气。
夏木走了进去,拿起旁边的一块湿毛巾为他擦净伤口,把脚背上的血渍都擦干净,然后才动作轻柔地为他包扎。
“再用酒精消一下毒吧。”那女妖说,她的声音很好听,像银铃一样清脆悦耳。
夏木的发小吓得差点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他坐起来,连忙挥手,心有余悸地说:“不用了不用了,我身强体壮,不怕感染的。”
那女妖点点头,退到一边。
我看了看那女妖手中的医用酒精,再看看夏木的发小,情不自禁地心疼了下夏木的发小。
这伤口用酒精消毒,那感受,应该,非常地,“舒服”吧。
亏得他后面居然没叫出来,或者是叫出来了,只是我那时意识混沌,不自觉地封闭了听觉,不想听任何声音。
待到夏木替他包扎好,他才有时间来打量我,这小伙子生的挺拔,手臂小腿肌肉精瘦,五官端正,一双眼睛囧囧有神,嘴角上扬,笑着看我,他小麦色的脸现在有点苍白,但不妨碍他的精神。
与夏木来比较,他就像一个热爱运动的阳光男孩,而夏木则偏文弱一些,有些饱览书卷的儒雅味道。
“这位是青嬝的朋友?”他看向青嬝。
那女妖摇摇头:“不是我朋友。”她看向夏木。
夏木正收拾东西,他把绷带、剪刀、药瓶收到一个不大的盒子里,闻言转过头来道:“是我的朋友。”
“又是你的朋友?我和你从小玩到大怎么就没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