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时候,娘家送来消息,孙氏生了个儿子,母子平安,过继的事情也定了下来,过了年就改族谱,王仁已经准备要亲身回金陵祭祖了。薛氏很是闹了一场,只没人理他,王仁也不大高兴,只是碍于生母,无法多说什么,只也同意了二婶娘的建议,在大房角落里建了个庵堂,专供薛氏清修。薛氏不肯落发,舍不得出家,最后折中,还是在院子里,只是不出家,史氏也不用她出门请安,将当时和史氏一起为王爵爷老实守寡吧。
熙鸾肚子六个多月,也不便出门了,礼到人未到,孙氏想是能理解,还送了一个自己亲手准备的小肚兜给孙氏,想必孙氏自己是不会准备这些的,丫头们做的,又不一样,果然孙氏见了很是开怀,月子里还让丫头们打点了一堆待产的东西过来。
“我们奶奶身体很好,还亲自奶了哥儿几天,现已每日下床走动了,人也瘦了不少了。”来的是孙氏贴身的大丫头,对熙鸾很是关心,“我们奶奶说真是难为大姑奶奶孕期还做了这些,只以后不要做啦,伤眼着呢。我们贴身丫头做的也是一样,大姑奶奶可不能不好好保养,让春华她们也多点尽心的机会不是!”
“好了,知道你们能干,我现在也不做这些了,月份大了,只老实养着了,这还是前三个月做的,不打紧,让你们奶奶好好坐月子,不必担心我,我身子壮着呢。”熙鸾现在每日都有娘家人来探看,心里已经有底,怕真的是双胎了,只不想表现的恐慌,便假装大家瞒的很好,懵然无知的样子,每日仍开心吃喝,只每日多走了一圈。
过了二月熙鸾生日,已经是临近产期,双胎会早生,熙鸾是知道的,三月初一半夜,熙鸾被一阵湿意凉醒,发觉是破了水,推了身旁的丈夫起来去叫产婆,让两个丫头扶着进了产房,为了熙鸾怀孕设的小厨房,也忙碌了起来,熙鸾在产房吃了一顿红糖鸡蛋,阵痛才袭来。
“奶奶先忍着些,且不到生的时候,您若是有力气,不妨下地走两圈。”产婆有两个,婆家一个,娘家找了一个,也是紧张的意思,熙鸾知道走一走更好生,遂趁阵痛间隙下床走动,并让春华拿出了早已备好的百年山参,切了片备着没力气了用。
阵痛越来越密集,到了卯时,已是一刻钟一次,又过了半个时辰,辰时,也就是八点多的样子,已经是半刻钟一次,产婆让熙鸾躺好,道产道已开了三指,快到时候了,熙鸾开始跟着产婆的节奏用力,已经疼到没有任何主见的,听着产婆说什么,做什么。
产房外,冯紫英还在走来走去,石氏欲言又止的看着儿子,却一句不敢劝,只时不时的念佛。
到了巳时产房里熙鸾的叫声一声紧似一声,却仍然未生下来,冯紫英终于停下,却转身迈步进了产房,身后的石氏一脸惊骇,却不敢发话,也不敢跟进去,不一会,有丫头出来叫了老大夫进门摸脉,老大夫隔着帘子扶了脉,“不妨事,大奶奶只是有些疲累。含片参片就行。”转身出了产房。
“你快出去,吧,啊,好痛,你在这里我无法专心,跟你说了,我还撑得住!”熙鸾将犹豫的冯紫英赶出了产房,含着参片,在产婆的指导下,继续用力,直到近午时,产下了长子,又过了一刻钟,次子也顺利出生。
“我的金孙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