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这个孩子,别跟奶奶打马虎眼,若不然,我也饶不了你!”一旁的孙奶娘见儿子犹豫,便出口训斥了一句。
“奶兄有话直说,我自是信得过奶兄的。”熙鸾倒是不怀疑奶兄的用意。
“是,娘,我这就说了,王狗儿将当年是跟咱们主家联了宗的,按理也是主子,儿子也是怕奶奶怪罪。奶奶不怪罪,咱就说了,王狗儿此人,颇有些油滑,不大适合在庄子上,恐要惹事,奶奶若是信得过小的,不妨在陪嫁铺子里,给他找个事做做,怕是更能胜任。”
“奶兄说的也是,我陪嫁铺子里有个卖海外泊来物件的铺子,你跟管事的打声招呼,看给王狗儿安排个卖货之类的活计吧。若是做的还成,过半年给他提个小管事之类的。”熙鸾主要还是想照顾下刘姥姥家的生活。
“是,小的这就去办,王狗儿那里,要让他知道是姑奶奶帮了他吗?”
“不必了,就说是冯家的铺子招伙计,从侧面让他知道消息,待遇说的好一点,他若不动心,就算了,若动心就招进来。另外,等王狗儿进了城上工,给他妻子在成衣铺子找点活计。”熙鸾怕因为自己的插手,让他们夫妻分居起来,出了什么事情,就是自己的罪过了。
“是,奶奶思虑周全,小的去办。”
“奶奶为何要帮这王狗儿一家,虽说联了宗,也是二十多年没上门了,还不让他们知道。”春华很是不解,旁边的孙奶娘倒是没有提出质疑。
“春华,有时候做事,也不是只看有没有好处,有没有必要吗,就算是缘分吧,也可以说是我信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吧。谁知道以后是不是用得上谁呢,临时抱佛脚可不是咱们这样的人家该行的事。”熙鸾说完,春华仍有些疑惑,不过也没有再问,孙奶娘确是若有所思。
几日之后,刘家村,王狗儿家。
“板儿娘,岳母,我回来了。!”王狗儿穿着一身一心不旧的长衫进了门。
“好女婿,如何?掌柜的用你了吗?”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迎了上来,身后的年轻女子递了一碗水给丈夫。王狗儿急急地喝了水,刚咽下喉咙,便道,“成了!掌柜的人很和蔼,答应我一月一两银子的月钱,若是卖的好,还有红包。”
“哎呀,真是大好事!这几年家计艰难,虽是赋税不重,咱们这里瓜果确是不值钱,能月月有入息,女婿真是出息了!什么时候开始上工?”刘姥姥笑开了花,一口牙已参差不齐。
“掌柜的让回家准备准备,三日后上工,我正准备回来就把几亩地赁出去,反正瓜地也就这两天收了,后边赁了出去,省的板儿娘一个人做不过来。”
“好好,女儿,去收拾东西,咱们三日后,跟女婿进城住去!”
“岳母,这是否着急了些,我这还没拿到月例银子呢。”
“不早不早,女婿听我的,这铺子里召了人,就不会随便辞去,后边干的不管如何,以后女婿有了这铺子里的经历,下家就好找了。我们举家进去,我和板儿娘找点缝缝补补的活计,日子也过得下去,重要的,一家人不能分两地,这才是过日子的常法。”刘姥姥还是很有些人生智慧的,眼看着女婿有了出息,怎么能不替面瓜似的女儿着急,自是不能让两口子不在一处。
刘姥姥拿了主意,便拉着女婿,亲自去找了刘家村的里正,刘姥姥虽是寡妇,但为前夫守孝,又伺候走了公婆,当年又是刘家村本村的姑娘,在村里也有几分话语权。
“二婶子放心,王家老弟的地这两天内肯定给赁出去,正有两家想多种点瓜菜的来找,王家的地又邻水,放心放心,怎么能要二婶子的东西,都是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