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下时间表,
“是家政课,你要我帮你带点饼干吗,吉尔?”
我询问地回头看她。
“哼,杂种喜欢的食物,本王才……”
“那再见,我先走了。托你的福,我现在很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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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政课通常是两人一组进行的。
往常须藤会硬挤过来和我一组,但他今天直接跑去和别人一组了,还故意大声说话,时不时用眼神偷瞄我。
太好了,那我的饼干可以一个人独吞了。
材料是每组一份,由家政课老师提前准备好的。
我独自一人走到桌边,系好围裙,拿起黄油块,就要把它放到微波炉里加热软化。
“等等。”
低沉的喝止声在背后响起,我的家政老师走上前,劈手夺过我手中的黄油盘。
“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学不会掌控的新手不许用微波炉加热黄油,你是金鱼吗?”
皮肤黝黑的白发青年皱着眉头看我。
“可是理论上……”
“别管理论上,你前几次把黄油炸得到处都是,还是你同伴帮你处理现场的。看来你终于把他惹毛了,这次是准备亲自留校帮我打扫卫生吗?”
被我们唤作“无铭”的家政老师是个严格的人,通常表情威严,但偶尔也会露出讥讽的笑容——比如对我。
听上去很糟糕,但因为他漂亮的肌肉,班上有一大半女生都对他芳心暗许,经常会故意搞砸,以求得到他“性感又迷人的苛刻一笑”,甚至妄想着体罚。
某种程度上,我也是故意搞砸团伙中的一员,只是理由不太一样。
我是为了他的小饼干。
虽然只是普通的材料普通的过程,但经他之手就会变得异常美味。就像这个男人本身一样,是将普通的初始条件锤炼到极致的恐怖之人。
更重要的是——生前的白鹿和我一样,都很喜欢他的小饼干。
如果能用他亲手制作的饼干作为祭品,想必白鹿一定会高兴一点,我是这么认为的。
到目前为止,都在计划之内,接下来只要——
我垂下头,认真地对他道歉:
“下次会注意的,对不起。我真的很苦手这些,一个人大概是做不好了,能请老师帮下忙吗?”
为了进一步增大可信度,我展示给他看我用纱布包扎了的左手——那是为了掩盖吉尔伽美什划下的痕迹的,但现在配合我苍白的脸色,有了新的用处。
“……”
无铭老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看起来道歉与请求是起了反效果,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对真情实感的苦恼难以拒绝。
他看着我嘟哝了一句什么,然后自己系上了围裙,表情不耐地瞥了我一眼:
“愣着做什么,打下手递材料至少还是会的吧。”
目的达成了,今天家政课我和无铭老师一组。我听到班上女孩子隐晦的叹息声,但她们显然不敢因此骚扰我。
作为祭品的小饼干到手了,看到我拿绘着白鹿的礼品盒装小饼干,无铭老师欲言又止,但当我看向他的时候,他又收回了目光。
“她……”
“她?”
“没什么。”
无铭解开围裙,放下卷起的袖管,遮住了那道隐隐约约的伤疤,
“他们都走了,你也早点回去上课吧。”
他意有所指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