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要!求求你们了!”那居然是个女人,声音听起来非常年轻。这个女人忙不迭地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张清秀的白种人面孔,她涕泪横流地哀求道:“求求你们不要杀我……我的上帝啊,我才第一次参与清除,我没杀过人,我才18岁……”
年轻鲜/润的面容,皮肤紧绷眼神清澈,是未经世事的样子,却因为单纯的恐惧和求生欲而变得惶急扭曲。
靳一梦正在往弹匣里压子弹的动作微微顿了顿。他抬头瞥了一眼距离这个女人不远的一把射钉枪,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在二十秒之前,这把射钉枪还被这个女人握在手里。
18岁?他嗤笑了一声,嘀咕道:“美帝的社/会风气真是越来越差了。”
李/明夜闻言轻轻地笑了一声。她走近了这个女人,弯下腰审视着这张惊恐至极的脸,一手伸过去,极其轻柔地捏上了这个女人的下巴。
“既然你会怕,那你为什么要参与清除呢?”李/明夜柔声细语地问道,“你觉得这很酷,对吗?所有人都不敢出门的时候,你出来了,你认为你的同伴会保护好你,你是个生杀予夺的清扫者……你把这个夜晚当成一次非常棒的历险,等天亮了,你就可以把这一次的经历当成资本,向那些与你一样愚蠢但是比你懦弱的人炫耀。”
李/明夜的声音是很好听的,细润柔美的嗓音,犹如一束拉的极细的金黄/色蜂蜜。但此刻这一束蜜里头却掺了毒,是毒蛇张口时那一闪而逝的冰冷微凉,阴森森的,莫名渗人。
她发现自己好像生气了,所以她觉得她应该做一些事情,说一些话。
这个女人一目了然的愚蠢和浅薄轻浮,让她想起了自己记忆中已经模糊了的、无忧无虑又不知天高地厚的时候。那时候她还不知道一切的美好都已经被标定了价/格,只以为那是理所应当,于是她在将其挥霍完之后就必须为此付钱。
她已经付完钱了……她不介意让眼前这个同样愚蠢的女人也付一次钱。算她们倒霉呗,这世上总该有倒霉之人,不是吗?
反正她的感知并没有预警,靳一梦已经开始检/查摩托车了,预计需要一两分钟左右……看,她是有时间的,她在代替命运讨债呢。
“我……求求你放过我,我立刻回家,真的……”
——为什么你还在求饶?我在讨你赊欠的高利贷,你今天必须还,连本带利一分一厘地还……你为什么会觉得求饶和眼泪会有用?
——你喜欢享乐和刺/激是吗?不……享乐和刺/激没有什么错,这只是欲/望。任何生物的进化都需要欲/望,欲/望让我们直立行走,让这个社/会不断发展。真正有错的是愚蠢……愚蠢而不自知,所以你遇到了我,你要支付代价了。
李/明夜捏开了她的牙关,把格/洛克的枪管塞/入了她的口/中,女人立刻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模糊不清地尖/叫。刚刚开过枪的枪管犹自炽/热,顶在柔/软的上颚,随时会击发出夺人性命的子弹。从她的这个角度,甚至可以看到那根压着扳机的手指缓缓地、缓缓地施力,压上第一道火。
如此真/实、随时降临的死亡,就在她的眼前!
一些人无/所/畏/惧,是因为他们足够勇敢。一些人无/所/畏/惧,是因为他们足够强大。而另一些人无/所/畏/惧,仅仅是因为他们足够无知……所以他们以为他们什么都不怕,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是世界之王。
他们缺乏敬畏之心与自知之明,所以一手再好的牌也会打成稀烂。当他们把自己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