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一梦权衡了一下,鉴于对方人/多/势/众且自己身边有个累赘,他决定暂时合作。他当然不可能和这帮人一起去屠火焰夜/总/会,那家夜/总/会在另一个城市,他一旦离开这个城市,妥妥的就是一个抹杀……
话到此处,想必大家也知道了,那位绝望之下出卖候选者位置的人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
马丁得知靳李二人拥有一辆车(从地图上的移动速度可以看出来)之后,决定让自己这边的人开车去抓/捕,结果整辆车直接被这二人蒸了包子。当然,李/明夜本人也付出了极其惨痛的代价……
她现在除了骨折、骨裂、流/血等等负/面状态之外,还挂着一个坑爹的“脑震荡”负/面状态。除了普通脑震荡的临床反应之外,她的法术吟唱时间会增加、并且降低敏捷和坚韧……而且吧,说句实在话,就靳一梦那骨伤处理,真是和上/刑差不多。
李/明夜惨白着脸一声不吭。她此刻头痛欲裂,颅骨简直像一个通了电的榨汁机那样搅着她的所有脑组/织,她规律地呼吸着,抵/抗所有疼痛,额头上一片冷汗。
“撞的时候挺利索的,现在知道疼了?”靳一梦嘲讽地刺了她一句,手上倒是加快了动作。
“那时候必须撞。”李/明夜有点吃力地说道,“那辆车停车了,所以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他们要对我们不利。第二,他们对我们态度友好。我那时候确实不知道他们是谁,或许他们是国际红十字会组/织的武/装护卫队……i don\'t give a fuсk.我只知道两点,第一他们的装备具有碾压性的优势,所以我们承担不起试探的后果。第二他们的装备具有碾压性的优势,所以我们承担不起犹豫的后果。至少我得把那辆车撞翻了,把车里的人撞出来。”她顿了顿,又道:“所以我才让你跳车帮忙。”
“你想的倒是挺明白的,怎么就没想过会把自己折腾昏过去?”靳一梦对这个话题真是颇有怨念,毕竟如果不是带着这么个累赘,他还真不至于被反/抗军追到。
“很明显我已经想过了,但这同样是一个概率上的问题。我当时的可能如下:跳车后直接死亡、跳车后受伤但有行动能力、跳车后受伤并失去行动能力。在这三个可能中,后两者都有生存概率,生存占比达到60%以上,所以我选择撞过去并跳车。”李/明夜冷静地分析道,“最后一个可能中,我失去行动能力之后又有几种可能:你直接走了、你救了我、你杀了我、我被其他人杀死。你直接走了我也不一定会死,候选者的回/复能力比较强悍,我身上有补给品。你救了我,那我就暂时能活下来。四个选项,两个都有生存率,所以我的选择是正确的。我当时掌握的情报让我只能根据概率来选择,无法做出更精准的判断。”
李/明夜的话语中有一种真正意义上的镇定,这种镇定让人甚至无法为她此刻的境况而感到同情。你看着她,你会清晰地认识到……她并不需要这些。
在生死抉择的一瞬间,她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并且选择了接受。
这真是奇怪。一个躺在折叠床/上半死不活的人,明明是虚弱的,但是又有一种奇异的强悍。像是被重雪压到最低的松枝,已经不堪重负,却就是不肯折断。
如果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一艘船,那么“李/明夜”这艘船,只有她一个掌舵人。这艘船哪怕沉没在冰冷的深海里了,也必然是出于船长本人的从容选择。
这种从容甚至有些傲慢。凡是命运从她这里拿走的,都是她愿意舍弃的……就连她的生命,也是如此!
靳一梦正在处理她的膝盖,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