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夜幕降临,张凌烟也只敢稍做休息,借着微弱月光继续前行,小路很是狭窄,被荆棘和灌丛遮蔽着,张凌烟在其中穿梭着,脸颊,手臂和脚踝上全是道道血痕,很多已经结痂的伤口上 又再度被划开。她起初还能感到刺痛,最后也就麻木了。
一直到第二天的正午,张凌烟才走到了山脚下,她窝在树丛后面,挑了些地上的草根,艰难的咀嚼下咽,那些粗糙的草根摩擦着她的喉咙,刺的她直干呕,呕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颓然的靠在树干上,无力的睁着眼睛看了看山顶,其实她已看不真切了,眼前一片模糊,只依稀看到有一缕黑烟徐徐上升,在空中逐渐消散。
张凌烟极力睁着眼睛,想要看清楚一些,但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她拧着自己的胳膊试图不让自己睡过去,但是无济于事。
在历经了精神的大起大落和连夜的长途跋涉后,身心都濒临崩溃的边缘,张凌烟最终还是昏睡了过去。
待她再醒来时,刚刚睁开眼可能还是迟钝的,但是常年的训练使她下一秒就锐化了所有的感官,精神瞬间就提了上去。
自己身边有人。
张凌烟转了转眼珠子,仔细分辨着周遭的情况,能听到柴火燃烧的噼啪声,风的呼啸声,鸟啼声,还有两个人的声音,一个老一些男人的声音,还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听起来声线还是稚嫩的,年纪应该不大。
这两人的距离都不远,就在张凌烟旁边的几步距离,她瞅了瞅四周的环境,显然是片空地,已经不是早上自己昏过去的地方了。
张凌烟在心中默默算计着,这两人是救了自己没错,但是并不知道他们是什么目的,所以还是小心为上。她粗略算了一下,从这里悄悄溜走是绝无可能的,那只有与两人正面交锋了。
张凌烟重新合上了眼睛,故意发出一些不大的声音,又能被那两人听见。
“嗯?师傅!她醒了!”首先是女孩儿的声音。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张凌烟感觉那女孩儿已经到了自己身边,她便缓缓睁开眼睛,视野里便被一张极度好奇的脸给占据了。
张凌烟着实被吓了一跳,但她不动声色的坐起身来,打量着这凑得很近的女孩儿。
一身衣服很是普通,五官长得清秀可人,眼睛亮亮的,梳着两根乌亮的辫子,发梢处还绑着几个铃铛,随着她脑袋的晃动还时不时的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女孩儿见张凌烟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咧嘴一笑,两边的脸颊上顿时浮出了两个梨涡,那种甜意如同吃了蜜糖一般令人舒适。
“你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啊?”那女孩问张凌烟。
张凌烟摇了摇头。
“你长得可真是好看。”那女孩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叽叽喳喳的像只小黄莺。果是长得甜,张凌烟心里也没觉得她聒噪。
那中年男子踱着步子也走到这边,张凌烟抬眼一瞧,黑瘦,略有些苍老,脸上有些皱纹,毫无特色,落在人群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到底张凌烟生在张家,墓也是下过几次的,凭着她的眼力见儿便知道这男人和这女孩儿都是同行的,老远就闻到了土腥味儿,她眼神一瞥,看到行装里露出的洛阳铲头,更加坚信了这个想法。
张凌烟谨慎极了,未流露出丝毫的情绪,还是淡然的一张脸,她知道这小姑娘说的话无足轻重,关键还是看那男人的态度,便等着那男人发话。
那中年人大口吸了几口烟,这才开口:“小姑娘啊,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