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烟一开始是心存戒备的,但是随着这么些天的相处,她也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充满敌意,偶尔也能聊上个几句。
丫头待张凌烟极亲近,但从不问及张凌烟的身世过往,只挑着街市上的好玩事儿逗她开心。张凌烟渐渐的也开朗了些,连她自己也没注意到,她的眼睛里的寒冰正在慢慢融化。
她很是羡慕这个每日穿着素色旗袍,打扮极其朴素的女人,她面暖心善,甚至是极为单纯的,从不用恶意去揣测任何人,对待着身边的下人也都是客客气气,极为友善的。
张凌烟突然就对那位一直未露面的二爷产生了好奇,究竟是怎样的男人,能将一个女人宠成这样。
能让一个女人保留着女孩的特质,保留着那些最美好的东西,不受污浊世间的丝毫沾染。
这天丫头照常来看张凌烟,张凌烟认真听着她说的那些有趣事儿,两人不时的掩嘴轻笑,在外人眼里,这分明就是一对儿极亲密的姐妹在唠着家常。
张凌烟心里一直装这事儿,见丫头说的开心,也不好意思去打断她,坏了她的兴致。最后还是丫头发现了她一脸的心事重重,开口问了她。
张凌烟见着话头挑了起来,索性就说开了“夫人,我毕竟是个外人,老是住在二爷的府上怕是不太合适,我这伤也是大好了,不如就寻个方便时间谢过二爷和那位佛爷,我也好安心的走。”
丫头一听张凌烟有要走的意思,面上顿时就有些伤感,但仔细一琢磨,她说的也不无道理,人家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莫名住在这府上,算是怎么回事儿呢。
她急忙握住张凌烟的手,拍了拍,也好叫她宽心,“这事儿我回去就跟二爷说去,明日我来给你答复,你看可好?”
张凌烟赶忙谢过。
丫头故意面上做出些懊恼,嗔怪道:“都说了几次了,别叫我夫人,都给我叫老了,你我也差不了几岁,叫我声姐就是卖我面子了。”
张凌烟笑了,甜甜的叫了一声“姐”,丫头满意的点了点头,也跟着笑了起来。
待丫头走后,张凌烟靠在床边,只觉得说不来的轻松,就好像一直压在心口的那方大石头被移开了,随时要窒息的感觉也烟消云散了。
她很是欢喜跟丫头相处,跟她在一起时,不用算计,不用防备,不用欺骗,不用假装。
这种感觉,真好啊。张凌烟想着。
丫头回去的路上就一直在想着张凌烟的话,心神不宁间,路也没看清就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她抬头一看,是二月红。
二月红揉了揉她有些发红的额头,言语间尽是温柔“额头疼不疼?如此急慌慌的,是有什么事儿吗?”丫头本来就是要去找二月红的,这下子在半道儿上遇到了,心里头也就没那么着急了。
她赶忙跟二月红说了张凌烟的离意,见二月红一时没作答,便又着着急急的补了一通,急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她一个孩子年纪那样小,看着也是漂泊无依的,外头那样乱她怎么能生活啊,我想着不如就将她留下来吧,无依无靠的,也是怪可怜的。”
二月红自是最了解自己夫人的心善,他也只是在佛爷送人到府上的那一次,远远的看了张凌烟一次,模模糊糊也没什么印象。
倒是佛爷好像很是在意这个孩子,托付他将这孩子的伤养好了,要将人安抚住了,绝不能让她一走了之。
二月红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