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小巧的匕首准确的插在了他手边,再偏一毫,他的手可能就会像桌子一样直接被贯穿了,那匕首近得他都能感觉到那上面的刺骨的寒意。
他对面的张凌烟还是微微笑的看着他,一脸的云淡风轻,不过同方才不一样的是她的手里正在把玩着一把同桌上一模一样的匕首。
别说是这买主,就连周围一圈的伙计,没人看到张凌烟是什么时候将匕首甩得出去,又是怎样精准的没有伤及那人分毫。众人看着那把深深嵌进桌子中的匕首,不约而同的咽了口唾沫。
各自都是庆幸着这么长时间里仅是忽视了张凌烟,没有谁去招惹她,不然,再看看这个满头大汗,一脸横肉不断抽搐着的买主,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为他捏了把汗。
张凌烟拿着手中的匕首点了点桌子,悠悠的开口“怎么样,还是不愿走吗?”说完对着他晃了晃手里的匕首,无辜的撇了撇嘴。
还未等那人做出回答,堂口的门外就突然响了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张凌烟闻声一皱眉头,心里想着这又是搞什么鬼,就出声问道:“外面怎么回事?”
里屋的人互相看了看,靠着门边的人就立马会意跑出去看看情况,约莫着过了几分钟,人就回来了,一脸的大喜之色。
张凌烟抬眼一看,跟在那伙计后面进来的,竟是张启山。
一身军装,帽檐下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由于帽子压得低,看不清那双眸子,及膝的军靴踏在地上,一步一声,极度有力。
张凌烟是松了口气,不知怎地,虽然一直看不惯张启山,但是在此种情境下见着他,绷紧的神经就松了下来,忽的就觉得可以信任他。
那头闹事儿的买主心里有鬼,见着张启山竟然来了,抖得更是厉害了,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直转,心虚的看着四周,打算趁其不备开溜。
但他还未付诸行动,就丧失了机会。
张启山一边往张凌烟这边走着,一边手就摸到了腰间的枪匣,掏枪,上膛,枪口直指那买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潇洒无比。
他拿着枪点了点那个瘫坐在椅子上的买主,对着后面跟进来的副官说道:“把这个人带走。”副官招呼了两个亲兵就将那人带了出去。
张启山这才收了枪,先对着张凌烟点了点头,然后正色对前厅里的伙计说道:“刚刚有人通报,见到仿制古物恶意欺诈的嫌犯出现在这里,现在人我就先带回去审讯,等一下来个人做份笔录。”
众伙计总算是放了心。
张启山却未直接离开,而是转身看向张凌烟,手指一动就将她手上的匕首给拿了过来,另一只手还轻拍了一下她的头“女孩子家家的,怎么玩这么危险的东西。”
张凌烟的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很是怀疑今日张启山是不是吃错了药还是神志不清,一双眼睛里又是深情又是温柔的,这是在唱哪一出。
周围的伙计看着这一幕,一脸的恍然大悟,都悄悄地开溜了,只留了张凌烟和张启山两个人在前厅。
张启山没给张凌烟说话的机会,直截了当的侧着身子让出一条路,给张凌烟比了个“请”的手势,她一头雾水,抄着手问道“干什么?”
“做笔录。”
张凌烟只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刚想着找其他人去,就发现周围一个人影儿都没了,她的脸又黑了几分,这些好小子,用着他们的时候,跑的飞快。
她看了看张启山,发现他眼带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