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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张凌烟和陈皮阿四都各自回了住处,留下二月红和丫头两人。丫头对着二月红,一脸的无奈,但是又藏不住那种欣喜,“陈皮这孩子,跑了大老远去找青蟹,都同他说了好几次了,也是不听,真是拿他没法。”
二月红端着茶杯,微微抿了一口青茶,看着身边的丫头,叹了一声“他也就是在你心里还是个孩子。”
张凌烟回到房间后,就坐在镜子前发了一会儿呆,低头见着自己的手,便抬了起来细细端详,在看到那两根异常纤长的手指,牙关紧了紧。
她伸出左手握住了那两根手指,劲儿使得很大,微微有些疼痛,但她面上如同麻木了一般,一点异样也没看出来,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其实她是疼的,但不是疼在手上,而是疼在心里。
没有人能比她更清楚,十几年前,这双手,都遭了什么样的罪,虽然现在完好无缺,纤细白皙,但若是剖开这层层皮肉,那指骨上,全都是纵横交错的伤痕。
就像这手指一样,就算是白骨入土也抹不掉这些伤痕,张凌烟也是一样,她要带着张家的烙印,这手指,和一身的伤痕继续活着。
张凌烟揉了揉眼睛,只觉得近来自己总是多愁善感。
她看着镜中这张好看的脸孔,暗暗对自己说道:“张凌烟,不要哭,不然别人会觉得你软弱无能,不要笑到心里,不然一定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