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因此捞到了龙脊背,一时间就身价暴涨,即使是普通物件儿,也是上乘货色,一句话说来,绝不是赔本买卖,于是吸引了大批的客户去撞撞运气。
整整一天,张凌烟都在翻着账目,最后估出来的结果是,如果堂口再不能正常运营的话,不出一周,便要关门大吉了。
张凌烟对于二月红手上的人脉不是很熟悉,靠着原来的掌事儿去联络了几家,均碰了一鼻子灰,那些墙头草有的闭门不见,有的直接说没货,一头二爷,一头四爷,哪边也得罪不起。
整整一天下来,张凌烟忙得焦头烂额,进与出这两条路都在逐渐被堵死,如果还没能打通一条路,只怕真的要为时已晚了。
连着两日,张凌烟都在堂口里忙活着,每次来给张凌烟送茶的小伙计都是那个杜越,杜越年岁不大,眼界也不宽,但见着张凌烟很是憔悴的一张脸,便在第三次送茶的空隙里,提了个建议,“凌烟小姐,要不去找找陈皮吧。”
张凌烟听到这句话,终于是从那堆繁琐的账目里抬起了头,眼神冰冷得吓人,“你是疯了吗?”杜越明显没想到张凌烟会这么说他,有些不甘心的反问道:“既然是陈皮弄出来的事儿,找他直接解决不是更快吗?”
她把手里的笔往桌上一扔,冷冷一笑,“真不知该说你是天真还是痴傻,你白白送上门,他不好好宰你一顿能善罢甘休吗?这是二爷的堂口,你这次上门拜访,外人看来,不就是二爷在跟他昔日的徒弟低头了吗?”
杜越一听,懊恼的拍了拍脑袋,心里贼怪自己自己怎么连这么简单的关系都没理清,还在这自以为是的瞎提建议。
张凌烟活动了几下肩膀,对着杜越说道:“你去府里一趟,帮我给二爷带句话。”
杜越立在桌前,静静等着张凌烟把字条写完,就看到张凌烟还是用着毛笔,便多看了几眼,只见得她右手捏着毛笔,指节分明,手腕极细,但一笔一划都是带着劲道的,便有种别样的感觉。
几下的功夫,张凌烟便搁了笔,将纸条叠了两叠,交到了杜越的手上。杜越赶忙伸手去接,不小心碰到了张凌烟的手指,透骨的凉意惊得他抖了抖。
他在接洽的时候鼓起勇气直视了一次张凌烟,也根本没看到五官是啥个样,只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清冽冰冷的眼睛。
杜越是听过其他伙计形容过张凌烟的这双眼睛的,但都不如自己亲眼所见,就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不受控制的就被吸了进去,跟着旋转,越陷越深,不能思考,不能说话,不能抽离,而且其中的幽暗和冰冷会逐渐的把你整个人给冻结起来,在不能动弹的时候让你保持清醒的迎接思维上的死亡。
那是一种你不愿沉沦,在被迫深陷之后,你就甘愿沉沦了的感觉。
张凌烟在杜越走之后,便无心与眼前这些账目了,索性直接瘫倒在椅子上,静默的等待着杜越带着答案回来,这个答案,关系到她即将做出的一个重大决定。
人在极度安静的空间里,难免会胡思乱想,张凌烟也不例外。
她的思绪莫名的就飘向了张启山,她粗略的算了算,也有几日的时间了,但张启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一点消息也没有,也没有差人来府上。
就是狗五爷登门造访的时候,二月红问及张启山,他也只是摇摇头,表示他也不太清楚。
张凌烟到现在都记得张启山的那句话,还有那般淡漠疏远的语气,仿佛许久之前那个温柔的张启山根本就不是那时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想得多了,又没由来的想到了丫头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