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给吓了一跳,正要应下,却见坐在地上的人扶着墙站起来,然后又抓着大蛇丸已经废掉的手臂抖了抖腿。
“厨房在哪儿?”
“兜会带你去。”
“兜?”憔悴的女人抬起头,暗淡的灯光无法照暖她的冷漠。
“就是这个银白色头发,戴眼镜的男人。”
“哦。”
日下山吹放开了大蛇丸的手,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黑漆漆的眼睛死水一般地盯着他,似乎在疑惑他为什么还不带路。
药师兜良好的心理素质在这种时候发挥了作用,他推了推眼镜,避开大蛇丸斜睨来的视线,抬起一条手臂指了指一条岔道,“请跟我来。”
斟酌了许久,药师兜还是没有在这句话的末尾加代称。
这件事实在是太奇怪了。
第无数次的,药师兜心里冒出这个疑惑。
无论如何都太奇怪了。
在药师兜领着日下山吹消失在无限延伸的黑暗中后,大蛇丸才漠然地收回视线,低头看了眼没有知觉的双手,恨恨地咬紧了牙,黄铜似的狭长眼眸里发出择人欲噬的冷光。
与此同时,在黑暗中行走的日下山吹在思考有关神的问题,这个问题她从产生自主思考的能力起就探究过无数遍,但她总也得不到答案。
事到如今,或许答案已经不那么重要,她喜欢的是那个探索、思考的过程。
一个没有目的——至少没有功利性质的目的的人,和大蛇丸这种野心勃勃的人应该是合不来的。不过他们从来没有考虑过要不要和彼此合得来,所以在这种极度生疏的漠然之下,他们竟然成了最合得来的一对。
我们该把一切都称为必然,毕竟绝望地、满怀希望地自杀是每个哲学家的终极目标。
在填饱肚子之后,大蛇丸说有什么事就去找药师兜,他会为你解决的,住所已经为你安排好了。
日下山吹收着碗筷,问药师兜是谁。
大蛇丸说,以后会主动和你说话的人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