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您眼里,我连人类都不是,只是一件东西吗?”药师兜平静地问,似乎并不介意自己被比作“东西”。
“你的这句话把人类摆在了比‘东西’更高的层面上,当然这和现今的人类社会所公认的语言习惯有关。但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即……呃,你叫啥来着?”
“……药师兜。”
“很好,药师兜,相信我们可以就这一点达成共识,即,如果两个具有独立思维能力的个体对‘普适’的理解不一样的话,那么他们之间是不具备交流的可能性的。有句俗语可以解释我们现在的情况——鸡同鸭讲。我说的你无法理解,你说的,我虽然理解,但是我不会按照你的思维方式走。综上所述,你我之间没有交谈的必要,那只是浪费时间。虽然在和你说话的时候我在思考刚刚读的书,不过一直说话有点累你能给我倒杯水顺带把那个站在门口当雕像的家伙带走吗?”
突然被雕像的大蛇丸:……
药师兜莫名有些心悸,不动声色地站起身,向大蛇丸行礼。
大蛇丸完全没有理会药师兜,比起只是言语上说药师兜是“东西”其实还是蛮尊重对方——自我意义上的尊重——的日下山吹,大蛇丸的轻蔑毫不遮掩,几乎到了无视的地步。
“换下衣服,跟我出去。”大蛇丸对日下山吹说。
大下午了还穿着睡衣的日下山吹一愣,“刑满释放?”
这是在讽刺?
是的。
大蛇丸懒得理她,便转身离开边道:“我在门口等你。”
“嘁。”
日下山吹没有形象包袱,直接翻了个白眼,以药师兜的“我去为您倒水”为背景音,换了常服,然后也没去管倒水倒到西伯利亚的药师兜,往大蛇丸的房间走去。
门口,大蛇丸抱着双手,看到日下山吹的身影在黑暗中逐渐显现,脸色平静地转身带路。
时隔两年多,日下山吹终于从墓穴般的地下基地里出来了。
基地入口处有一颗巨树,约有三人合抱那么粗,叶子不太好看,黄色的花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顶多胜在了数量上,挤挤挨挨的整个树冠都是,映着夕阳,好像是揉碎了的彩霞落到了枝条上。
日下山吹没有多注意周围的景象,她双目无神,根据先前和药师兜说的话,估计脑子还在想着谁都没兴趣的,无聊的东西。
大蛇丸看着这样的日下山吹,他知道日下山吹已经不年轻了,甚至可以说苍老,普通人的世界里,已经是可以被喊“婆婆”的存在了。
可是此刻夕阳的光线太过黯淡,整个世界都加了一层柔光,属于世界的一份子的日下山吹自然也不例外,连皱纹都看不太清,乍一看还以为是几十年前,这家伙闲得无聊想爬树结果爬不上去硬逼他带她上去的时候。
过分的是他问她为什么想爬树,她过了好久才回神,说你刚才问了什么不好意思我在想俄尔普斯教的喝牛血,对了你喝过鲜血吗味道是什么要不我们今晚试一下……
脑海中是细碎的往事,大蛇丸凝视着日下山吹,突然道:“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对药师兜产生倾诉欲,他不是一个好人选。”
日下山吹思绪回笼,下意识地否认,“我只是在回答他的问题,虽然看上去不是那样,但如果你的脑子没问题,就该清楚我的确回答了他的问题,虽然他不知道这一点。”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大蛇丸颇为犀利地指出了这一点。
好的,现在我们都知道了,以前,日下山吹是不会做这种无用功的事的。
让我们说得更明白一点,以前,日下山吹是不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