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的眉头一跳像是有些惊讶，但立刻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地舒展开了，威廉随手将汗水抹掉，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我想起来我在哪里见过你了。”
玛蒂娜的身体有些僵硬。
难道他认出自己来了？他认出自己就是当年的马蒂……不。这可太糟糕了，熟人相见，她还沦落到了如此地步，不知天高地厚地挑战他最擅长的领域，最后只有她清楚现在自己输得多惨。
“你是我……之前见到的舞娘？”他一边脱下了自己的皮质外套一边随口说道。
但只是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却让玛蒂娜的心情一下子从尴尬变成羞耻，尤其是他的停顿更是让她体会到了坐过山车的感受。
她恨不得立刻逃离这里。
玛蒂娜一瞬间竟然还真的以为他认出自己来了，但事实并不是这样，他的表现反倒更像是在羞辱自己。
威廉似乎没有注意到玛蒂娜的不对劲，而是蹙起眉头不带任何颜色地快速扫了一眼她一眼，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别问她为什么明明威廉带着眼镜她也知道他的脸色不好看……她就是知道。
“这行不通的。”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严肃，眼底的怒其不争玛蒂娜并没有看到。
玛蒂娜低着脑袋，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
她知道他指的“行不通”是指什么。
他的目光毫无暧昧地看向自己过分暴露的身体，和以往那些恶心人的下流视线相比，玛蒂娜竟然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这是羞愧至极的鸡皮疙瘩。
但她本意从不是如此，靠自己的外在吸引眼球。所有人都认为她应该如此！
“……威廉！”远处不知是谁大概是他的团队人员在叫他的名字，玛蒂娜听得不是很真切。
她正要松一口气以为他即将放过如今宛如小丑般自己的时候，威廉却出乎意料地转过头对那个方向喊了一句，“等一下！”
玛蒂娜硬是将蓄到眼眶里的眼泪憋了回去，她瞪着红彤彤的眼睛抬起头看向他。
“等什么？”她忍不住心里积怨已久的怒气开口道，“行不行得通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又不认识！”
毕竟，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了，哪怕以前是再好的朋友也早就已经回到了陌生的状态。
更何况，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别说是来监狱见见她了，威廉有哪怕一次想起过这个朋友吗？
玛蒂娜知道自己是不讲道理了。
她进监狱的时候除了自己的母亲连自己当时玩得最好的几个朋友都不知道，更何况那时威廉早就追寻自己目标做音乐去了。
但她就是忍不住愤怒，忍不住让自己内心中无处宣泄的愤怒寻找一个目标。
而这个目标正是威廉。
她知道这是不对的。
只是他的语气在玛蒂娜听来实在是太过轻飘飘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这些年里都经历了什么。
威廉张了张嘴，然后干脆闭上嘴看向玛蒂娜挑起了眉头。
他像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从口袋里掏了掏，掏了半天什么都没掏到，又上下拍了拍口袋。
这让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尴尬，而玛蒂娜更是因为某个联想而冷漠笑了起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施舍我吗？”
她以为他在掏钱。
威廉的动作一顿，转过头看向在不远处等着他的团队人员招了招手，“过来，麦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