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尔虞我诈的后宫里人人都在为钱奔忙呢。
所以也没什么功夫听外面的家长里短,许多事情都不怎么关心。
正是说起外面周家和贾家本来是想要结为两姓之好,谁知最后竟彼此都很是看不上,男人们之间倒是还好,贾政和周和的友情不但没有因为儿女亲事不成而被打击,反而因为同样的被老母亲以及“没见识的蠢老婆”阻挠而惺惺相惜,感情更加深厚,彼此引为知己。
但是从他们带回来的话里,后院的女人们哪里听不出人家看不上自己家孩子,纷纷勃然大怒,只觉得对方有眼无珠。
“我们秀凝亲姐姐可是舒嫔娘娘,她小时候都跟着她姐姐一道学这学那,两个孩子感情最好,自幼在我这里教养,老太爷在的时候也最是稀罕不得,又有她老爷说不上什么高官,但再不济也做到了三品。”
周老夫人气的摔了不知多少东西听响,咬牙切齿的跟自己的嬷嬷们说起来,那是一万分的不齿,“一个五品小官的次子,这么大年纪了也没见得有什么功名不说,只知道在后宅里跟着妇人,我时常跟你们叹瑾儿瑜儿如何被他们母亲惯坏了,论起经济人情倒怕也还远在那贾二公子之上呢!这么个人品家世竟敢嫌弃我们凝儿,我倒要看看咱们怎么选能选出个比他还差的姑爷!”
说起这种话自然不能留着周秀凝在旁边,老夫人早就把孙女支开了,如今身边只有些下人,伺候的人不敢跟着她一起骂人家国公夫人,只是忙忙的给她顺气端茶,又使劲浑身解数的哄她开颜,却笨嘴拙舌没什么效用,一时之间屋里忙乱不堪。
而贾家的老祖宗心情与周老夫人并无二致,这一场牵扯的正是两个老太太各自的心肝宝贝,虽然说亲的事并没有如何说开,平常人家也都是女方更气,但经不住这位二爷养的比女儿尤甚,在贾母眼里自然是自己孩子的名声更重。
“我的宝玉衔玉而生,最是一个了不得的前程,又贴心、又俊秀,自己聪慧灵秀也就算了,心地还如此之好,哪有人能不爱?我们荣国府这么大家业早晚是他的,还有宫里娘娘照拂,说遍全京城我也见不得一个比他好的。”
真真是谁的孩子谁稀罕,贾母身边侍立的鸳鸯琥珀等丫头都是被洗过脑的,自然是觉得她说的千对万对,宝二爷可不是就那么好吗?家业可不就是宝二爷的吗?
下手坐着听她发牢骚的赖嬷嬷也觉得很是,又听贾母怒批起对家来,“那周家不过是个穷京官,多少比他大多了的官求到家里来也不见的,何况只是个三品的礼部侍郎,纵他们家老太爷还活着也不配上我们家的门,竟肖想起我们家的公子,也不看看她配不配!眼看着不成了竟又做出这副嫌弃模样,这是跟我装面呢!我倒要看看这番过去以后,她们倒是能找个如何好的姑爷!”
是啊,周老太爷当然不会上门,毕竟他一个文官上武将家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处。
下人最知道他们荣国府的富贵,听了老太太的话自然是只有应和的,跟着讽了几句周家有眼不识泰山,又劝她这样倒是也看清了那家的嘴脸,也免得误了宝二爷终身云云,贾母余怒未消,又面色沉沉的被哄了好久才缓下来。
周夫人和王夫人更不要说了。
周夫人再如何不稀罕女儿,也因着自己素日里的脑子,自觉自己最是一个高贵的人品才能,自己生的就是赔钱货也比别人的儿子要高贵千倍万倍去,哪怕本来还有几分可惜没用秀玉跟这富贵攀上线,听了人家的话也已经怒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