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对我用刑,便没有更多办法了么?如此看来,汝等齐人也不过如此。”虽说心有畏惧,但这位技击武士已然觉得自己没有生还的机会,当下嘴巴也不留情,狠狠地怼了道聆。
“咳,咳咳咳……”道聆被怼得差点把茶喷了出来,说道:“在下可不是齐人,对你用刑的也不是我。”
“汝杀我魏国将士近千,也非善类。”技击武士撇了撇嘴,嘲讽道。
道聆胸中一窒,心道这说的好像也是实话,沉默了许久,开口道:“杀尔等宵小,并无添罪孽,又何须挂心?”
“宵小?笑话!我大魏儿郎,企是齐人可比?”技击武士不屑地说道。
“临阵对敌,只知逃窜,如何不是宵小?整肃相谈,不露姓名,如何不是宵小?”道聆反呛道。
技击武士想要回答,却又不好回答。前天夜里,道聆似剑神般从天而降,大杀四方,魏军被杀得四处逃窜,确实是事实,故此他下意识就回答了下一次问题:
“汝不问在下姓名,在下何须相告。现既有此问,定然告知。”技击武士清了清嗓子,中气十足的回答道:“田守义。”
“田姓?”道聆一愣:“你是齐国人?”
“非也,田乃大姓,不止于齐国。在下祖上田子方,虽曾任齐相,却不能忘了魏人的根。”田守义侃侃道来。
“田子方?!”道聆一听,这人可是战国初期的魏国贤者,他前世随众道士研读《庄子》之时,就对此人有过深刻的印象。
田子方,名无地,曾拜孔子之徒端木赐(子贡)为师,其为人也,刚毅果决,傲王侯而轻富贵,闻名诸侯,声望名于当世。魏文侯曾慕名聘他为师,执礼甚恭,故他初事魏国。
历史上记载了两件事:魏文侯常与子方饮酒而称乐。文侯谓子方曰:“钟声不比乎左高。”子方闻之而笑。文侯问何笑之有?子方对曰:“臣闻之,君明则乐官,不明则乐音。臣恐君之聋于官也。”文侯曰:“善。”
一日,文侯命太子击为中山君,击受命而出,遇子方乘敝车而至。击忙下车,拱立道旁致敬,子方驱车而过,傲然不顾,恶其以富贵骄人。
正是因为他的狂傲,后来他就在魏国呆不下去了,继任齐相国,国富民强,齐国大治,世称田氏后裔,有子方之遗风焉。
“田子方乃魏之贤者,想不到武士居然是田之方的后裔,失敬失敬。”道聆放下茶杯,拱手道。
“先人之荣,于在下无关。”田守义淡淡说道。
“也是,好汉不提当年勇。”道聆应道:“可先祖既是齐国之相,武士为何又回了魏国?”
“几代以来,在下家族没落,在齐国无根无基。在下又有一至交,于魏国入仕,我随了他,便回了魏国。”田守义说道,“倚先人之荣,仗一身本事,在魏王宫廷做了个技击武士。”
“原是如此,道某懂了。”道聆扯了不少,慢慢向正体上靠:“不知田武士此行是谁的吩咐啊?总不可能是你那位至交的嘱托吧。”
“这个,在下不便相告。”田守义对道聆还有几分客气,只因道聆对他的态度不错,但这些他是不会说的。
“田武士,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了吗?”道聆嘴角掠过一丝笑意,连珠炮似地问道。
“比如,你说了你来自魏国吗?!!“
”你说了你是技击武士吗?!!“
“你是魏国人吗?”
“是!”
“你是技击武士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