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忽地撤开几步,怒视着道聆,呵斥道,想要吓跑道聆。
“在下不放,又怎样!”
道聆又怎会畏惧于这小小县丞,他凝视着县丞,反呛道。
“劫官府斗食之吏,知法犯法,意欲伤人,三罪并处,当髡、戍边。”县丞像开堂判案一般说道。
此时魏国已经过吴起变法,法律完备,髡是春秋战国时期对男犯剃除头发的一种刑罚,戍边则是发配边疆,都是不小的刑罚,县丞希望以此来吓退道聆。
可惜他忘了,道聆根本不是魏国人,也不会接受魏律的审判。
“笑话!想要威吓在下,先得问问在下手中的剑!“道聆话音刚落,手腕轻轻一抖,一道黑光掠过,桂陵令便披头散发,斩断的长发散落在地上。
桂陵令面色陡然灰黄,牙齿彼此打架,唇上的两撇矢状胡须随之颤抖着,全身哆嗦起来,心想刚刚要是背后这位小爷下手重点,只怕此刻他已经身首异处了……
“王力,应承他也!”他哆嗦着对县丞喊道。
“好也,下吏知晓了……”县丞只得无奈地答应了,此刻他孤身一人,当真不是道聆的对手。
“少侠且候会,王某去去便来。”他急匆匆地要离开穿堂。
“快些,在下愿等,可手中的剑可不愿等你。”道聆冷笑道,目送着县丞张皇失措地跑出了。
县丞转身出了穿堂,却向那些魏武卒走去,耳语之后,其中几个魏武卒便向北跑去……
“桂陵令大人,我们往前挪挪吧。”
道聆心中怒气正盛,一脚重重地踹在桂陵令的大腿上,让他一阵生疼,在他的押解下,两人就慢慢挪到了大堂。几个魏武卒最先发现了这幅景象,也跟着来到了大堂。
“陈兄,这不是昨夜最晚迟进城的那个少年吗!”魏武卒刘大眼睛很亮,马上反应了过来。
“还真是他……”陈姓魏武卒认真瞧了瞧,“还真是那游方士子。”
“就你信尔,刘大就说他非甚好人。”魏武卒刘大得意地说道。
“莫高兴太早,若桂陵令大人出了差池,追究下来,怕是你我难辞其咎!”陈姓魏武卒面色凝重地说道。
“……”刘大面色上青一阵红一阵,他倒真没想到这一层,“那可怎生是好?”
“静观其变吧,你我二人,怕不是这少年的对手。”陈姓魏武卒看人很准,一眼便瞧出道聆有真本事,只是在远处观望,没有上前。
穿堂里的异常很快被其他人发现了,越来越多的小吏和差役围了过来,瞧着道聆这持剑架在桂陵令的模样,大多不敢动弹,但还是有几人,小觑了道聆,走上前来。
“汝是何人,竟敢挟持大人!”
道聆瞧去,只见来着是一个身材壮硕但年纪偏大的魏武卒,看着气力不错,言行举止之间却有种庄稼汉的习气。
“如今的魏武卒,原来是这般,编制涣散,平均年龄越来越大,那倒是无足可惧了。”道聆心中暗自思忖,嘴角轻蔑地笑着,却不说话。
“笑甚笑?行将就死,还笑得出?”孟起大怒,抽出腰间的青铜重剑,指着道聆,呵斥道:“今日,孟起就让汝这外邦人,见识见识大魏武卒的厉害。”
这般张牙舞爪的模样,放在平日,或许还能让得百姓惧怕,但在道聆眼中,只不过是纸老虎一只。
道聆依旧不动,冷冷地瞧着这个鲁莽的中年魏武卒,他和这魏武卒无冤无仇,他也不想取孟起的性命。
但孟起可不是这般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