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聆一人闲逛于大街上,向馆驿的方向漫步而去,没有随身携带黑色长剑的他,在夜色的掩饰下,倒是没那么引人注目。
戌时的桂陵城,灯火通明,摇曳的灯火余晖之下,黄发垂髫,谈笑纳凉,好不热闹。今日的话题,自然便是齐王、齐国,以及那个大杀四方、又和齐王称兄道弟的少年。
道聆好奇得紧,故作休息,在大树旁坐下,偷听那讲话的老者。
“据说昨日,那神秘少年无甚缘由,直闯公廨,劫持桂陵令。面对近千魏武卒和更羸将军,竟摇身一变,化为一只吊睛白额大虎……”老丈讲到这,戛然而止,倒吸一口冷气,连他自己都沉浸在那震撼当真。
“可知他是何来路?”一旁的中年农夫问道。
“无人知他是何身份,也无人知他为何会跟随齐王,只知他自称道人,似乎是诸子百家中的道家之人……”老丈猜测道。
“未必,我看他的路数,倒有些阴阳家的做派……道家之人,可不会这般凶狞。”
道聆听在耳中,不免觉得搞笑,他明明留了那些魏武卒性命,想不到以讹传讹,却演变成了这般形象。
不过,道聆也并不在乎这般虚名,也就不去辩驳什么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便是他扬名战国的开始。
突然,道聆瞧见一个淡绿色衣裙的背影,背负一柄被黑布包裹的长剑,朝桂陵城东门的方向,疾行而去。
“清茹?这个时辰,城门都快要关闭了,她想做甚?”
道聆有些不放心他,悄悄尾随,许清茹行色匆匆,显然也没发现道聆,不多时,她便来到了桂陵城的东门。
城门口,两个当班的魏武卒,倦意甚浓,正准备关门下班。
“今晚跟伍长说了后,伍长愿意把我们换到东门当班,如此便不会遇到那妖道了。”魏武卒刘大打着哈欠说道,庆幸道。
“陈某看来,那少年也并非甚穷凶极恶之徒……”魏武卒陈坛公允地说道,毕竟昨日他们都在现场,他们瞧见道聆虽有能力,却未对魏武卒赶尽杀绝,明明打晕了更羸,却也未下杀手。
“谁知道那妖道意欲何为?”刘大不屑,头脑简单的他,觉得任何和大魏作对的人,都不是什么好货色,无关乎年龄,也无关乎能力。
“多想这些作甚,还是早些回家休息吧。”陈坛不想与他多做争辩,年岁大些的他,渐渐受不住这早起晚睡的生活了,准备关闭城门了。
“且慢,我要出城。”许清茹赶到城门口,拦住了他们。
“姑娘,有甚紧要之事,这么晚还要出城?”陈坛虽不认识许清茹,但年长的他,待人心善,忍不住多问一句。
许清茹没有理会于他,径直走出了东城门,不多时,便隐没于夜色之中。
“陈兄,那少姑都不搭理你,好心当成驴肝肺啊。”刘大调笑道。
“多问一句,又不费力。”陈坛倒不介怀,和刘大一起,去推城门。
“稍候!”
两人正在关门,谁知,身后又传来了声音。
“城门关了,要出城,明日再来!”刘大没好气地说道。
“不能通融吗?”
“汝是何人?还想通融?”
“是吗?!!”
道聆面色一凛,眼眸中琥珀色的光芒陡然亮起,似月光般倾泻而出。
刘大只觉背后一阵突如其来的凉意,转身看去,却见先前说话那人,不是什么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