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般若却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一般,看了眼遭了秧的花儿,颇为尴尬的收回了手。
白日里,伽罗从济慈院回来,中途被宇文护手下那条叫哥舒的疯狗劫了去。本该在天香楼与伽罗碰面的辅城王宇文邕点好一桌子心上人爱吃的点心,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人。着急之下就去寻,结果只找到昏迷过去的夏歌。
这件事情最后就以自家阿爹扬言要出任丞相一职并自家长姐与心上人彻底闹翻收尾。
然而,伽罗吃过药休息后,般若竟鬼使神差的走进了庶妹闺房,一坐就是一个时辰。
“曼陀,此事你怎么看?”般若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总是憋在心里,她也是个人,也需要有人适时开导。“你们本就是同一类人,连野心和欲望都一样,即便一路顺心顺意,分开也是迟早而已。”曼陀不负所望的说出了她心底的那句话:“其实你比谁都清楚,小伽罗不过只是个导·火·索,你们都是那种不擅于退让的人,说句不客气的,你们说是同伙那也是一种抬举。”
“这话可真难听。”般若苦笑着放下手中茶盏,缓缓道:“我果然没看错,之前一直以为你是个蠢笨的,却差点儿漏了你这个谋相。”“恐怕你我之间,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吧?”曼陀并未看她,冷冷道:“般若,你有着无上的智慧,可你想得到的真的又是你想要的么?”
“我···”“你犹豫了!”曼陀轻灵灵的声音缓缓贴着她的耳畔传入脑海:“为了那个位子,不惜一刀刀将自己的心剜得鲜血淋漓,真的值得?其实你才是最痛的吧?毕竟,你是真的爱那个人,爱到连动一刀都撕心裂肺。”
“被你发现了,真可怜杨坚,遇上你这没心肝的!”般若摇摇头,看着撑着下巴看着自己的人儿,忽而无奈般笑了:“妖精!将人魂魄勾了却偏偏还要从人心肝上一脚碾过去,祸害!”
“这样不好么?”曼陀耸耸肩,无所谓般开口:“这世上有很多种人,有人宁愿活在别人营造的象牙塔里,就有人愿意清醒的面对现实的狐狸尾巴,即便清醒着,每时每刻都不亚于一场活剐。”
“那你这没心肝的可得将尾巴收好了,别将杨坚吓跑了。”般若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记忆中,她从未对这个妹妹有如此亲昵的举动。可事实上,这种感觉并不赖。
时候不早,般若起身离开,省的人家端茶送客。
“般若。”行至门边时,忽然被妹妹叫住,转身似是疑惑的看向对方。
“若有那么一日,小伽罗身陷险境,脱离的方法是要我一命相抵,你会毫不犹豫要我的命,对么?”看着眼前气质端方的女子一瞬呆滞,不待她开口,曼陀便苦笑道:“早知的答案,却又不甘心,非要亲手将那层糖衣撕开,很傻是么?”
“曼陀···”“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般若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总归是没能吐出一个字。
推开门要离去,又被唤住。
“般若,倘若真有那日,不必犹豫,只管给我个痛快就是。”
般若终是忍不住,手上力道一个把持不住,摔上门,跌跌撞撞的回到了倾颜堂。
倾颜堂,春诗看着几乎喘不过气的自家姑娘,担忧的欲言又止。
“春诗,你说我是不是错了?”“姑娘怎讲?”“同样都是我妹妹,伽罗不能出事,曼陀却是死不足惜。”般若的眼泪终是忍不住,断了线般润了一脸:“我怎会有那样荒唐的想法?”
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