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今日,曼陀便见着两位熟人——陇西郡公李昞父子。
独孤信为着招呼诸位兄弟,连私藏的驼峰都拿出来宴客了。
因着三位女公子皆未出阁,也就都不方便出来见面。
“哎!独孤兄啊!”笑着应了赵贵那句戏言的李昞笑眯眯拉住了许久未见的老哥:“赵贵这莽夫今儿个算是说对了,咱们这柱国之间联姻,门当户对啊!哎!你们家小曼陀呢?”
李昞话音刚落,周遭本来鼎沸的人声瞬间哑了火。尴尬不已的独孤信看着一叠声询问【怎么了】的李贤弟,半晌还是开了口:“贤弟啊!曼陀许了人家了。”“不是!哪家的?老哥哥你这可不厚道哇!咱这不是说好了的么?”李昞赶紧将愣着的儿子往前那么一推,着急道:“我这连阿澄都带过来了,你怎就将小曼陀嫁了呢?”
“李贤弟啊!还没嫁人呢!”独孤信身边一位柱国笑哈哈前来将他拉开:“独孤大哥家老二许了杨老哥家老大,婚期就定在八月十五,就是般若女公子嫁人后俩月。这不他们家还有个老三么?你这大财主想要联姻,谁能不答应不是?”
“独孤兄,这小曼陀可是我十几年前就给我们家阿澄定下的,你连文定都收了的。”李昞走到独孤信跟前,压低声音道:“独孤兄,要不你将小曼陀叫出来,你让她自己挑。”“这不荒唐么?”独孤信抬手揉了揉发疼的眉心,接着道:“贤弟啊!这十几年前咱俩一个喝的比一个不清醒,这酒桌上的话也能作数?”
“独孤兄此言差矣啊!”李昞再次将儿子往前一推,再接再厉:“这俗话说的好,黄汤下肚,那是推心置腹啊!这酒桌上的话都不算数,什么时候能算数哇?”
独孤信:“·····”
真想将这一肚子歪理的老小子丢出去啊!不行!老子是丞相,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许是长女喜事将近,又许是想堵住这老小子的嘴,独孤信还是差管家从后院将三位姑娘都喊了出来。
“哎!这就是小曼陀吧?”李昞直接上手将人拉到自己身边,打量一番笑眯眯道:“我是你明泽叔叔啊!我还抱过你呢!不记得了?”“那会儿人还没椅子腿高,哪里记事?”独孤信似是忍无可忍一般,上前一把拍开某老小子吃嫩豆腐的爪子,顺带将二女挡在身后。
曼陀疑惑的与同样疑惑的般若对上了眼,只见般若点点头,表示有印象。
般若对此当然有印象,这个陇西的李世叔比着自家爹爹要小了整整一轮,那时说是个大哥哥也不为过的。彼时李昞独自来独孤府做客,后来的崔氏还不曾娶进门呢!那李世叔家里唯有一个胖小子,大约是想女儿想疯了。偏偏般若又长到七岁,只好成天抱着牙牙学语的小曼陀耍。
曼陀一见李昞那油腻腻的褶子脸就犯恶心,心想自己上辈子到底有多想不开往这货怀里扎?脸上还是挂着浅淡笑意,软软的唤了声【李世叔】。
“怎么这么生分?”李昞有些沮丧,赶紧将李澄推了出去:“小曼陀啊!这是你李澄表哥,大不了你几岁的,叫阿澄就好。”“表妹。”李澄几次三番给亲爹推来推去的,早就有些晕乎乎的了。“世兄安。”曼陀见过礼后,朝自家爹爹点了点头,缓步回到长姐身侧去了。
“阿姊!”杨坚随着独孤顺他们走进来,献宝似的在曼陀跟前打开一个盒子:“快瞧瞧这个。”
只见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只四指宽的百花团金镯,座上不少人咋舌。
“哎呀呀!这独孤兄真是好家教啊!”李昞一脸羡慕的看着他,笑眯眯道:“这是哪位贤侄?阿顺还是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