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个身,枕着自己手臂,他伸出左手,有着长长刀锋的手指轻轻撞在一起,发出细小的“叮叮”声。
在这似是永无止境的黑暗中,他也只能通过这样的手段,让自己不发疯。
不,其实,他这样的东西,连发疯都是一种奢望,他只会一日比一日清醒。
哎,说起来,他有多久没有离开这个地方了?
隔壁的小丑和鹿头经常出去,尤其是小丑。就连厂长出去的次数都比他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出去的次数才会比厂长多?
正当他准备哼首歌打发时间时,屋子里的灯突然打开,强烈的白光刺得他眼睛难受,又酸又疼。
可他流不出眼泪,他永远也没有眼泪这种东西。
“这一轮的监管者到你了,杰克。”无法分辨男女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带着电流特有的刺啦声。
“我会好好招待他们的。”嘴角微微勾起,他站起来,化作刀刃的手指从地上划过,发出令人心悸的刺耳声响。
那个声音不再响起,但他眼前白得令人恐惧的墙壁,中间渐渐露出一道供他通行的通道,而他身上的衣服,也变得干净整洁。
迈开脚步,哼着歌,他慢慢离开了这间屋子。
走过一段长长的通道,摇曳的烛光打在他身上,为他平添阴森恐怖之感。
透过不曾关紧的门缝,他观察着这一轮的参与者,不出意料,人已经来齐了。而这四个人,分别是佣兵奈布·萨贝达,医生艾米丽·黛儿,园丁艾玛·伍兹,以及空军玛尔塔·贝坦菲尔。
作为四个人中唯一的男性,佣兵拍了拍身边医生的手臂,安慰着大家:“别害怕,我会保护你们的。如果监管者来了,我会冲上去引开他的。”
空军逼着自己冷静,用满不在乎的口吻道:“我有一发信号弹,到时候我会开枪打他!”
医生点点头,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我可以自己治疗自己,如果没办法引开监管者,我可以挨他一刀,你们趁机赶紧跑。”
园丁摸了摸桌子上的工具箱,深吸一口气,道:“我会努力拆掉刑架的!”
众人相视一笑,原本沉甸甸压在心头的恐惧,霎时被驱散不少。
杰克看着这一幕,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右手毫不犹豫的推开门。
伴随着乌鸦的阵阵凄厉叫声,一道瘦长的身影,迈着优雅的步伐,向四个人走去。
轻快又诡秘的声音挟裹着阵阵阴风来到他们身边,紧紧地攥住他们心脏,令他们无法控制的颤抖。
“你们,谁都跑不掉。”
所有人都白了脸,惊惧的看着他,佣兵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壮着胆子道:“最后是谁输还不一定呢!”
杰克没有理会佣兵,哼着歌,围着椅子跳了一段舞,充分享受了这片刻的自由滋味,这才在椅子上坐下。
翘起腿,右手一下下的在大腿上敲打着节拍,他举起自己的左手,欣赏化作锐利刀刃的五指,着迷的看着它反射出道道寒光。
医生咬着嘴唇,表情恐惧又绝望。杰克是四个监管者中最狡猾,也最为残忍的一个。因为拥有化作烟雾隐藏的能力,有很多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打成重伤,挂在刑架上活活吊死。
过往的经历早已告诉她,面对杰克,她唯一能做就是努力的逃,尽可能的找到队友。
反观佣兵,表情有些奇怪,担忧与如释重负混杂在一起。
园丁与空军没有想太多,她们只是抚摸着自己的工具,暗自打气,希望自己能在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