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两座道观比邻而居,这香客却是天差地别。
清云观的道馆里,寒碜得很。
他们本是不比和尚,勿须禁止吃鱼肉的,但道观里人烟稀少,毫无赚钱的营生。
除却对玉帝老君这些仙人,每日的供奉,虽是简陋了些,却是每日不可少的。
像他这种小道士,都被他那个无良师父赶到山下做苦力去了。
也是,若他们这些小道士不下山赚点子钱,这清云观恐怕早就关了。
也就师父那家伙还抱着昔日的荣光,同他侃侃而谈,少年时他英勇的往事。
要他说,他是怎么也不能相信,他师父这个糟老头,居然能比白云观的道长还厉害的。
肯定是那老头子天天喝酒,把自己喝糊涂了,白日梦做得挺甜的,可惜的事把梦里的事都当了真。
这也不是没有先例的,以前就是这样,他好不容易在山下换了只烧鸡回来,只打算再炒两个素菜,把饭热热就能吃了的。
可一出来烧鸡居然没了。
连根骨头都找不到,他还好生怀疑过道馆里的那只大花猫。
害得那段时间他每每看着那大花猫,就总觉得它胖了许多,就觉得它肯定是偷吃了那整只烧鸡的缘故,他才会觉得看着它,便觉得胖了几分。
这不,第二回的时候,他可长了心眼了,就等在门后边儿守着,只等着来个瓮中捉鳖了,抓个现行的。
特意设了个陷阱的,只要他一看到影儿了,就马上拉绳子,保管把它盖得严严实实的,再也跑不出去。
结果猫没逮住,却抓了个醉鬼,醉鬼正一手拿了鸡腿正啃得欢实呢!
可把他气得够呛,师父上次还怪罪是他偷吃了烧鸡,说他吃独食了,分明就说反了,自己吃了独食,还冤枉他来了。
怪道是那天,师父直至傍晚才回来的,肯定是去散味儿了,着实好生阴险。
他立刻手脚麻利的把师父手里的鸡腿换成了个白萝卜。
果然喝得醉极了。
眼半眯着,便一口咬了下去。青顼道长觉得今儿这烧鸡的味道也怪得很,不过,他以为自己是酒喝多了,这味觉还没回过来,便又是狠狠一大口。
咬得他牙疼,这东西冷冰冰的,冰牙齿得很。这才有几分清醒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居然是个萝卜。
“你这小兔崽子,就是这么孝敬你的师父的”青顼道长抽下鸡毛掸子,追着他的徒弟跑。
“你这为老不尊的臭道士,还想打我,上回还冤枉我吃烧鸡来着,明明就是你独吞了”,林嵩左右躲闪,边还嘴道,“上回我洗衣服的时候,就发现你衣服上有油印子我就说你这个穷道士怎么有钱背着我去吃烧鸡了,原就是我自己买回来那只。”
“我哪里吃了什么烧鸡,为师明明就是与你,同甘苦共患难的。哪里会吃独食的”。青顼道长可就不乐意,花白的胡子都气得吹了起来。
“上次的油印子我还没洗掉呢,那你说,你不是吃了我买回来的那只,又是去哪里打秋风了”
“混账小子,什么叫做为师去打秋风了,明明为师只是想单纯的联络一下同门的友谊,如此高洁的事,在你嘴里居然成了这样,那些师兄弟热情邀我留下吃顿便饭,为师还能拒绝不成”。
“呸呸,明明你上回喝醉了酒还同我炫耀来着,你去别人道观吃了好几道荤菜,还藏了只烧鸡在怀里,给我带了只回来的,你还说你这是占了好大的便宜。”
“臭小子,你还说”,青顼道长显见得恼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