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警察闻言立马斩钉截铁道:“不行。”
医生对你们医院重要,难道法医对我们办案就不重要了?
徐司白拿手术刀的手很稳,操作也镇定如常,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手术刀只要稍稍偏一点,敖寸心就能死得毫无声息,不会有任何人怀疑到他。
他想,只要她死了,其实一切都又恢复正轨,而她替他挡枪的那一瞬间感动是他最不需要的。
他的世界,除了苏眠,不再需要其他任何人。
眼见着马上就能取出从后背进入卡在心脏边缘的子弹,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成败在此一举。
有护士眼尖地给徐司白擦着额头的汗水,却也是大气都不敢出,就怕打扰他手术。
敖寸心似有所觉,“虚弱”地睁眼看了徐司白一眼,然后笑了。
她的眼睛似乎在说:“小白,你不是想杀我吗?这是多好的机会呀,只要你高兴,我死一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徐司白对上敖寸心的视线,手没有颤抖,平和的眸子里也一片无波。
手术刀终究是偏了那么一小点,任何人都没发现的一小点距离。
关注着心脏检测仪的小护士突然尖叫一声,敖寸心就这样在所有人的眼皮底子下停止了呼吸。
徐司白脸色煞白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倒不是装的,他知道,这世上唯一一个会威胁到他的人消失了,与此同时那个第一次给他做早餐,那个愿意心甘情愿为他挡枪的人也消失了。
尽管她只是一个相识不久的蛇精病。
他的世界终于回归正轨了吗?
救护车依旧不急不缓地开向医院,医生看着徐司白长长叹了一口气。
并非因为怕担责任,而是内疚于自己不该违背医生的职责,居然放手让一个法医来给病人做手术,这条年轻的生命是葬送在自己手中的啊。
虽然敖寸心的情况到了医院也不一定能有所好转,但总归是还有一线希望的,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躺在病床上被白布遮盖住脸。
他看了眼愣着的小警察,叹道:“通知死者的家属吧。”
小警察很无奈,他也不知道啊,看了看魂不守舍的徐司白,无奈之下只能打电话给白锦曦。
这边白锦曦等人因为让歹徒逃脱正不高兴,听到电话说敖寸心死了的消息,所有人都忍不住诧异,似乎像敖寸心那样神秘没有来历的人不应该就这么死了一样。
问清楚了是哪家医院,让其他警察先回局里,白锦曦、周小篆、施珩和迟琛开着一辆车来到医院。
听小警察说敖寸心已被推到了停尸房,正等着亲属来领人。
徐司白靠在病床上,任由护士给他换胳膊上的纱布,一动不动,仿若失了魂一般。
白锦曦看着这样的徐司白有些难受,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的胳膊是为了救自己受的伤,而敖寸心却又是为了救他而亡。
其实歹徒想杀的只是自己啊,无论是徐司白还是敖寸心都是无辜的。
她坐到病床边,愧疚道:“老徐,敖小姐其实对你是真心的。”
徐司白低垂的眸子动了动,没有受伤的手在被子里蓦地攥紧,他抬起头看向白锦曦,温柔的眸子里是认真的坚定。
他说:“小白,她死得不值得,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