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没事……”
我又说了这句话,就像从那个墓穴走出时他问我那样,隐约的预感在心里蒸腾,我猜测一定有什么发生了,有什么正悄然滋长在我日复一日的平静假象里,但我能对他说的,依然是这句“我没事”。
不想让他担忧,更不想将他拖入我已没有希望可寻的前路里,隐隐约约的,我感觉自己触到了他那句“不成”后边隐藏着的厚重分量。
“吴邪。”他轻声呼唤我,将我搂入怀中,大掌在我腰上揉弄,轻轻按摩那些在方才激烈情爱中尽情伸展的肌肉。
“嗯。”我闭上眼,靠在他肩头,心里一片静默。他身上有很好闻的味道,不是香水,不是浴液,而是一种发自更深处,来源于他本质之上的深邃与清冽。
“我要回张家一趟。”
他声音平静,似乎只是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我点点头,他接着道:“下个月回来。”
“好。”我没有问他回去干什么,也不做任何设想,他现在做的事多半都是为了我,他说下个月回来,那就一定会回来的。
我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不,今晚发生的一切早已远超我的妄想,不是吗。
过去的日子忽然在脑中汩汩流过,像一条东去不回的大河,我曾经那样仰慕他,憧憬他,盼着与他并肩而行,他却总是扔下所有人走远,消失在我追不上的远方。现在,他终于在我身边停步,用我连想也不敢想的方式留了下来。
小哥……
……
“吴邪,吴邪?”
他拍拍我的脸,将我的头抬起来,朦胧中,我看到他笑了,头一次露出这种仿佛不知所措的微笑,连他的话语也似乎带着别样的温存氤氲,似一种温热的讨好。
“怎么哭了。”他声音很轻,很柔和,像有阳光流泻在我耳边,我怔了怔,听他接着说:“是不是……我太用力,疼?”
哭了吗?
我愣住,伸手去摸自己的脸,发现脸颊上已划出了一条水渍,眼泪正凝在下颌,忽然砸落,在薄被上晕湿一点。我不知自己此刻脸上是什么表情,但我从他的瞳孔里看到了骤然而起的痛苦,紧接着他靠过来,深深吻住我,我们抱在一起,重复方才的疯狂。
那道门既然已打开,似乎就再也无法合拢了。
在最后绝望的倒数里,我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但我一点也不感到欣喜,唯有无尽的惶恐与不安,而这份恐怖又催促我更用力地去抱紧他。
我知道自己正在走向深渊,我已拖累了周围所有人:父母、朋友、各路亲友和他们的亲友、医生们,还有那些心怀不满的张家人。现在,连曾如神佛般的张起灵也为我抛弃了最后一层屏障,放下所有顾虑和抵抗,抹去他的原则,彻底成为了一个温软的男人,用最亲密最原始的方式陪伴我,将自己完全交给彼此。
他说“不成”的时候,我痛苦得仿佛要窒息,但很快我就想明白,他并不是真的讨厌我,即便他的确对我没有兴趣,我们至少还是朋友和兄弟。
内心深处,我明白他的顾虑在何方,他只是想跟普通人保持距离,划清界限,不因他过于特殊的身份和经历将无关者拖入这谭浑水中,他只能用独善其身的方式去保护那些孱弱的普通人,即使那会牺牲他本应享受的人间温暖,多情红尘。
他曾经是一个无所不能,孤独冷硬的神,而现在我逼得他变成了一个人……
我紧紧抱住他,不知这是否会一并害了他,我真的不知道。
次日我醒来时,他已消失了,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