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它们在瓜分贸易城邦利益果实的同时,也在朝中部各地派遣驻军,共同构建出一道横贯东西的绵长壁垒,以防北方随时可能来袭的进攻。
“真安静啊。”
凛冬已至,雪被朔风席卷着横空而过,在屋子周围盘旋呜咽,坦尼·皮格从堆满情报的桌子上抬起头,侧耳倾听,而后感叹。
“如果没仗打,我这时候可能刚喝完酒,躺在那些长腿高地女人暖烘烘的胸口上。”
副官在对面坐下,他们关系很好,所以一点也不拘谨,“说起来,北方佬和日不落打仗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狒狒国王为什么非得掺上一脚。”
“国王在这件事上可没做错,霍加尔,你不懂的。”
铁十字军的最高统帅啜了口茶,说:“跟以往的战争不同,这场仗一旦打起来,艾拉迪亚谁都没办法置身事外,与其最后被迫卷入纷争,还不如提前下场多做准备,尽可能去左右胜利的天平。”
“可我们不是天平上的砝码,我们是……”
副官想了想,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于是换了个说法:“坦尼,你玩过北方的卡牌游戏么?两名牌手对弈,会不断使用低费随从去消耗对手的卡牌和血量,直到胜券在握后再使用最强力的卡牌一锤定音,在这场战争中,我们就是低费随从。”
“你直接说在日不落和黑翼眼里,我们是炮灰不就行了。”坦尼居然露出微笑,“需要说这么一大段来描述么,你……不会以为大家都不知道这回事吧?”
“既然知道,你还笑得出来?”霍加尔被他没由来的笑容搞得有点愣。
坦尼·皮格沉默了一会,收起笑容,说:“我的父亲曾无数次讲述过皮格家族的传奇事迹:第二纪元末年人类与兽人大战,有一天天降圣辉,云中出现一位长着翅膀的天族,我的祖先响应天族的召唤加入军队,为人类而战。先祖在这场战争中成为骑士,与一位美丽的小姐坠入爱河,诞生了这个伟大的家族。”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历史的部分事实,我的祖先确实曾加入军队,但不是什么骑士,而是负责牵马的骑士扈从,他也从未参加什么战争,所谓美丽的小姐也只不过是劳军的娼妓。”
“这个光荣的家族其实从来食不果腹,到了我父亲这一代更是一贫如洗,既无财富也无地位,在七十年前的巴卡冲突中,我亲眼看着母亲被卡山的士兵所掳走,自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我笑,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只因为我想做大事,我想让皮格这个姓氏真正拥有荣光。有些人天生骨子里就流着不安分的血,为了名誉和力量不顾一切,哪怕付出生命……”
坦尼歪了歪嘴角,又笑了起来,仿佛自嘲:“即使是炮灰,只要我们握着刀剑,一切就都有机会。”
霍加尔默默的坐着听完,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盯着炭火盆出神。
沉寂片刻,坦尼站起身,拍了拍副官的肩膀,“走吧,陪我去外面转转,今夜格外的冷,希望岗哨里的家伙们不要偷懒。”